看来五皇孙殿下只是来镀金的。
能不胡乱插手军队指挥,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支持。
张輗讨好笑道:
“殿下,卑职准备了一辆能工巧匠打造的马车,车上两名美婢沿途侍候,殿下无需烦忧车马劳顿。”
张輗挑了挑眉头,威武脸膛上挤出猥琐之色:
“美婢经过名家调教,都还是完璧之身,殿下旅途寂寞,请尽管享用。”
朱瞻墡不置可否:
“张将军有心了。”
“此趟护送赵王千里就藩,虽说路程都在中原腹地,但也并非高枕无忧。”
“张将军,你可万万不能掉以轻心。”
朱瞻墡眼神貌似无意瞥了远处的朱高燧一眼。
张輗也算是警觉之人。
原本还是一副轻松样子,以为这只是一趟轻松差事。
被朱瞻墡提醒,张輗悚然大惊。
道听途说的朱瞻墡朱高燧结怨一事浮上心头。
连忙抱拳恭声应道:
“殿下提醒的是,卑职明白了!”
“殿下,恕卑职僭越!”
张輗旋身转向柳溥和石亨,神色已经沉肃如水,不威自怒:
“柳溥石亨听令!”
“石亨率一百骑兵为斥候前方探路,柳溥率三百骑兵为赵王府队伍殿后。”
“本将率本部军士与皇孙殿下充为前锋。”
“以焰火为令,红色焰火尔等即刻驰援前锋队伍本部。”
张輗露出狠辣之色:
“若是青色焰火,柳溥率骑兵从后方冲杀,石亨隐藏行踪,摸到近处突袭中军行在,可听明白了?”
柳溥石亨震惊一闪即逝,毫无质疑躬身听令:
“是,张指挥使!”
对他们这些行伍之人来说,只知有领头上级将军。
听军令调遣是天经地义之事,莫说是攻击赵王朱高燧,更大胆的事都敢做。
靖难之役、刚生的孟贤叛乱,之后的汉王朱高煦叛乱,夺门之变,都是向天子举起屠刀。
这也正是古代战乱频乃的原因。
朱瞻墡默默将这些丘八的言行举止看在眼里,心头暗惊。
看来,等成功篡夺朱瞻基位置后,要引入现代军队的整风措施,使军士明白向谁效忠为谁而战。
几人低声说话之间,朱棣终于驾临承天门。
承天门前一众人等黑压压跪了一地,叩见吾皇圣上。
朱棣将朱高燧叫到身前细细端详,隐隐察觉此生不复有再见之期,心头悲凉不已。
转而迁怒起朱瞻墡:
“瞻墡!”
朱瞻墡心头大跳:
“孙儿在!”
“此次护送你三王叔就藩封国,不得有误,你三叔沿途若有损伤,朕拿你是问!”
朱瞻墡差点憋屈出内伤。
自己就带了一千羽林左卫军,护送有一万多人护卫的朱高燧,有损伤拿自己是问?
朱老四,你可做个人吧。
只是皇帝金口既开,再无转圜余地,朱瞻墡只好委委屈屈应声下来。
朱棣又叫张輗,和常山左右卫指挥使纪遥浦安上前,勉励几句。
军鼓擂动,众人叩别朱棣。
大军浩浩荡荡向前途未卜的千里之外开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