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意逢迎着服侍朱瞻墡盥洗完毕,熄灭红烛上床,顿时,一室之中,低喃燕语声不绝于耳。
朱瞻墡毕竟是现代人穿越回去,委实不习惯办事时候,床沿踏板上睡着个丫鬟。
随时等着搭把手帮老汉推车。
因此成婚之后,本该睡在室内的通房丫鬟被赶到旁边小房间。
室内的动静好半天才止歇,疲乏的朱瞻墡正要睡去,一只温热小手已摸上自己脸颊。
靖芳懿第一次鼓起勇气,主动探出手来。
黑暗之中,小手沿着脸部轮廓,一寸寸细细摩挲。
“怎么了?”
朱瞻墡有些好笑。
瞬间,小手如同受惊的兔子,缩了回去。
朱瞻墡一把拉过,重新覆在自己脸上,伸手将靖芳懿娇柔身躯搂入怀中。
静静听着她紧张心跳声,没有开口再问。
小半天之后,还是靖芳懿打破寂静,低低说道:
“夫君。。。。。。出门在外,万事小心谨慎。。。。。。”
“务必要平平安安的。。。。。。妾身等您回来。。。。。。”
朱瞻墡无言搂紧了靖芳懿瘦削香肩。
第二天天未亮,朱瞻墡已经穿戴整齐。
衣甲鲜亮拜别父母,骑着高头大马,在锦衣卫百户陈钟带领的贴身侍卫拥簇下离开东宫,来到皇城正门承天门。
前后脚朱高燧也到了。
短短几日未见,朱高燧面容阴沉憔悴,竟是瘦了一圈。
见到朱瞻墡,朱高燧的眼睛顿时红了,怒瞪朱瞻墡,直欲择人而噬。
自己灰溜溜离开天子脚下,都怨这个脑生反骨的侄儿。
朱瞻墡自然不和他斗气,身为晚辈,可不会在礼数上让他抓住把柄。
笑嘻嘻上前见礼:
“侄儿见过三王叔!”
朱高燧鼻孔朝天,冷哼了声不去搭理。
朱瞻墡不以为忤,轻笑道:
“三王叔,从北京城到彰德府千里迢迢,路上怕是不太平啊。”
“前两年白莲教作祟,贼乱虽已平息,但贼酋妖女遁逃不知所踪,若是她在途中偷袭,可如何是好?”
“侄儿身负护送重责,忧心不已,要不我们全行军吧。”
朱高燧心头一跳,差点破口大骂。
这个反骨仔年纪轻轻,心真的黑。
自己拖家带口,带着赵王府无数财宝和女眷,哪能提高行军度?
况且白莲教早被铲除干净,虽然没抓到贼酋唐赛儿,但靠她仅剩的几条漏网之鱼,能翻起多大风浪?
朱瞻墡摆明了就是找借口故意为难自己。
可朱瞻墡是朱棣钦点护送之人,行程安排自然是由朱瞻墡说了算。
朱高燧牙齿咬得咯咯响,怒视朱瞻墡冷哼道:
“本王麾下有一万多护卫,你也带了一千多羽林卫护送,哪个小毛贼不开眼,敢来触霉头?”
“北京城到彰德府千多里,可不是咬咬牙熬住一夕能到的,车马劳顿,你可别水土不服,一命呜呼才是。”
朱高燧意有所指,话语中隐含威胁。
两人对视,朱瞻墡从朱高燧眼中,看到不加掩饰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