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被逼的走投无路才来了京城求见林泓明,今见他油盐不进,实在无法,只得丢下老脸,赔礼道歉:&1dquo;外甥你是大人有大量,我一届妇人,没什么见识,不过是听下人挑唆了几句便错了主意,黛玉走后,我也知道错了,本想着找个机会解释开来,谁知道你舅舅出了这档子事,一时着急就先丢下了。”林泓明打断她,笑道:&1dquo;舅妈这是什么话。纳妾又不是什么犯法的事,自古男子三妻四妾,宝兄弟是舅妈的心头肉,纳一个妾算什么,便是三房六院也使得的。我也累了,舅妈还是早早离京吧,不然被有心看见了,又是一项罪过。”王夫人泪如雨下,乞求道:&1dquo;外甥就是不看你舅舅的情面,还请看在已故的老太太的情面上帮衬一二。舅妈实在是没主意了,舅妈也老了,以后家里的一切还是年轻人说了算。”话说道这份上,林泓明不好一直僵着,便问宝玉:&1dquo;不知宝兄弟怎么想?”宝玉流泪不止:&1dquo;我自然是想着林妹妹的。”林泓明又道:&1dquo;宝兄弟一向至诚,我是知道的,算了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少不得求人。不过,我妹妹那里还请舅妈去劝劝,她一直待在庙里也不是个事。既然宝兄弟不纳妾了,以后还少不得妹妹添香火,若是一直住在庙里可怎么好?”王夫人忙道&1dquo;那是自然,我这就去庙里将媳妇请回来。”林泓明接着说道:&1dquo;另外,妹妹身体本就弱些,若是逢年过节来回奔波少不得受累,对承继香火不益,还是请舅妈和舅舅上京来,我请旨圣上,每隔两年,中秋和过年的时候允许舅舅等人在京里待上半个月。再者家里的产业还是别置办了,舅妈和舅舅年纪大了,大嫂子还要照顾兰哥,别再累着了,每隔三个月我会让小厮派人将月例银子送过去,舅妈就颐养天年,等着享清福就行了。”王夫人哪里肯依,本想据理力争,林泓明紧接着说道:&1dquo;不然,还是舅妈当家,我们小辈学着些,舅舅的事我们也许处理不好,让舅妈失望。”王夫人即可闭了嘴,只得连连答应。
这时,宝钗走出来说道:&1dquo;二爷总是丢三落四的,废了好大功夫才找到那珠子,不然明日同僚笑话还不失了脸面。”林泓明自责道:&1dquo;都怪我粗心,劳夫人忙了半天。”宝钗笑道:&1dquo;还好找到了。天儿也黑了,姨妈也饿了,我们用饭吧。”林泓明道:&1dquo;是该用饭,只是妹妹不知用了没有?舅妈来了,也该来问安。”王夫人忙站起来,说道:&1dquo;我先去庙里看看黛玉。”林泓明道:&1dquo;这样吧,天儿也黑了,我们一道去吧,不然城门关了又是麻烦。”王夫人去了庙里,劝了两个多时辰,宝玉又再三赔罪,黛玉才回了家,一家子草草用了些饭便歇息了。第二日,王夫人离了京,林泓明又安慰了几句宝玉,过了五六天才写信给孙老爷,送了谢礼,贾政才被放了出来。
第3o章南山终老
十载春秋,红香消散,林泓明已经拜为户部尚书兼上书房大臣,恩赏信国公,加封林泓明嫡妻薛宝钗为郡夫人。批完了奏折,林泓明只觉得心累。他合上诗书,走到中庭,望着院里的桂树出神。宝钗走了来,说道:&1dquo;都十月了,爷当心着凉。”林泓明拉住宝钗的手,说道:&1dquo;你也当心些。可能是年纪大了的缘故,最近我只觉得乏得很。”宝钗安慰道:&1dquo;老爷不过三十,正当壮年,何来年老?定是国事繁忙累着了。不如去歇一歇吧?”林泓明笑道:&1dquo;还好,身上都不觉得,不过是心累。你陪着走走吧,去妹妹哪儿看看。”宝钗哪有不依的,忙给他系上披风,吩咐丫鬟:&1dquo;掌灯来。”林泓明摆手道:&1dquo;不要让丫鬟跟着了,我们两个走走清净些。”到了后院,过了院墙,林泓明开玩笑道:&1dquo;我想着再过几年,垠哥长大些,我就去山上住着,万事不问,岂不自在?”宝钗笑道:&1dquo;那也不过四十,怕是圣上不肯恩准。”林泓明叹道:&1dquo;古训急流勇退,方是长远之道。而今我已再无加封,唯有勤谨公务,上辅君主,下济百姓,圣上念我勤恳至诚让我老有所乐便是福气了。”
说着到了方壶胜境,黛玉正和紫鹃说着话,见了林泓明忙站起来说道:&1dquo;哥哥来了。”林泓明问道:&1dquo;宝兄弟呢?”黛玉道:&1dquo;前儿宝玉的生日,妙玉送了拜帖来,宝玉正回帖呢。”林泓明道:&1dquo;妙玉孤高自许没想到对宝兄弟高看一眼,我去看看宝兄弟写什么呢?”说着自己进了屋。宝钗拉着黛玉坐下说道:&1dquo;这些年来,花开花谢,人来人往。不知多少人去了,又不知多少人来了。难得的是我们一直这样守着,不然日子多么难熬。”黛玉道:&1dquo;是啊,二姐姐倒是来几次,不过也是有限的。四妹妹自从去了庙里,对我们向来不见,三妹妹和了亲,更是此生难见了。”宝钗虽然也感慨,可是她心胸开阔些,说道:&1dquo;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我们能这样伴着便是幸运了。”林泓明和宝玉走出来说道:&1dquo;妹妹可别伤心了,好歹湘云妹妹一直陪着你们,有她和你说说笑笑日子可不快活。”说着问紫鹃:&1dquo;湘云妹妹呢?”紫鹃回道:&1dquo;云姑娘想吃鹅掌鸭了,怕小厨房做不出那个味来便亲自去盯着了。”林泓明道:&1dquo;看看云妹妹忙完了,如果忙完了便请了来,我们商量些事情。”刚说完,史湘云笑哈哈地过来:&1dquo;林哥哥来了。正好小厨房准备了螃蟹,你们可有口福了。”宝玉道:&1dquo;说道螃蟹,我便想起了哪一年云妹妹做东道,宝姐姐请薛大哥哥送了两篓大螃蟹来,我们作诗、饮酒、吃螃蟹,何等快乐。而今物是人非。”林泓明想起昔日贾府也是感慨,说道:&1dquo;世事变迁,难以预料。做好自己便是了。前天宝钗已经着人去庵里看了四妹妹,添了香油钱。你二姐姐也算双全,周大哥敦厚,现今儿女双全。妹妹也是长大了,虽然身子弱些,却也有个哥在身边逗逗乐了。苓哥呢?”黛玉笑道:&1dquo;他玩了一会子乏了喝了一碗粥睡下了。”林泓明问道:&1dquo;苓哥快八岁了吧?”宝玉道:&1dquo;再过一个月就满八岁了。”林泓明道:&1dquo;舅妈也殁了两年了,只剩下舅舅一个人在金陵老家却也寂寞,虽然有琏二哥哥照应着,到底没有亲儿子在身,不知道还不诽谤宝兄弟。昨日圣上提起舅舅还说,虽然办事不足还算老实,免了罪责,我想着苓哥也快八岁了,不如回了金陵在舅舅身旁逗个乐子也好些。”宝玉道:&1dquo;那当然好。”黛玉道:&1dquo;这样也好。”林泓明道:&1dquo;也不急,等过了苓哥的生日再走也不迟。我先修书一封给琏二哥哥,让他先将家里的房子修缮一番,定要住着舒服才是。”吃了饭,几人说了会子话林泓明和宝钗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