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山他娘子有些心软,小声问道:“要不我们还是把他送回去吧。”
“不行。”莫山果断拒绝道,“沈道长好不容易帮我们一次,我们可不能给沈道长添乱。我再给他一颗糖吃试试。”
然而不管是吃的还是玩的,二狗子一律都没兴,一心只想找自己的父母。
贺子俊见状,想起昨天晚上白忱渊施展法术时二狗子十分高兴的样子,便道:“莫大哥,莫大嫂,让我来试试吧。”
贺子俊想了想,选了一个比较简单的法术,毕竟简单点的不容易翻车。
“二狗,你好呀,我叫贺子俊,你可以叫我子俊哥哥。”贺子俊蹲下身来,自我介绍道。
然而二狗子哭得惊天动地,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世界中,压根不理会贺子俊。
不过贺子俊没有气馁,继续一脸微笑十分亲切道:“二狗,子俊哥哥给你变个戏法如何?”
果然,二狗子一听说有戏法立马就止住了眼泪,他看向贺子俊,抽抽噎噎道:“哥哥要变戏法吗?”
贺子俊点点头,“是呀,哥哥会变戏法,二狗想看吗?”
“想看。二狗想看!”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二狗子完全忘记了哭泣,好像方才哭得惊天地泣鬼神的人不是他一样。
贺子俊摊开自己的手掌翻了翻,道:“二狗你看,我这手里是不是什么东西也没有?”
二狗看得可仔细了,听到贺子俊的问话立马点了点头。
“二狗,你看好了咯,我数到一二三。一——二——三!”
贺子俊心里默念口诀,接着他的手掌上突然出现了一枚铜板。贺子俊用手指捏住铜板,一脸自豪道:“怎么样,子俊哥哥是不是很厉害?”
二狗子一脸崇拜地看向贺子俊,连称呼都不一样了,“子俊哥哥好厉害啊,子俊哥哥能不能再给二狗变一个!”
贺子俊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没问题,子俊哥哥再给你变个不一样的。”
莫山看这一大一小玩得挺不亦乐乎的,对于昨天说了贺子俊不会照顾孩子的那些话感到有些难为情。
他对他的娘子道:“我去买菜,咱们中午做一顿好的!”
*
白忱渊看着面前有些拘谨的妇女道:“你不用在意我,跟平时一样就行。”
二狗的母亲哎了一声,搬了个小凳子在院子中开始做针线活。
他们家只有三口人,平日里她的丈夫在一家铁匠铺做工,早出晚归的。而她就留在家中带孩子,偶尔也会接一些针线活来贴补家用。
白忱渊坐在一个角落里,看似在呆,其实时时刻刻都在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快到晌午的时候,二狗的母亲打算去做饭,但她看了看白忱渊,似有些犹豫。
白忱渊却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不,准确来说他像是完全变成了二狗子似的,用一口稚嫩的嗓音软软问道:“娘亲,我们中午吃什么好吃的呀?”
二狗的母亲一瞬间真的以为眼前的这个孩子就是她家的宝贝二狗子,差点就要冲上去抱住他了。好在她及时回过神来,想着白忱渊跟她说过的按照往常一样。于是她笑着答道:“我们今天吃二狗子最喜欢的白菜炖粉条。二狗子,娘亲先去打盆水来,二狗帮娘亲一起洗白菜好吗?”
白忱渊:“好。”
二狗的母亲去井边打水,然而就在她打完水再回头去看的时候,院子里哪还有白忱渊的身影。
啪!手里的水桶摔落在地,桶里的井水汩汩流淌了一片……
*
二狗的母亲着急忙慌地去找了自己的丈夫,然后两个人又慌慌张张地一路跑到了莫山的家里。
“莫,莫将军,出事了!沈道长他不见了!”
二狗子看到自己的父母很是开心,嘻嘻哈哈地跑过来要自己的娘亲抱。二狗的母亲把二狗抱了起来,在看到贺子俊的时候眼神有些闪躲,她实在没法跟人交代啊。
贺子俊闻言心下一沉,质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沈道长不见了?”
“就……就是不见了啊!”二狗的母亲说着说着竟是急哭了。
二狗子见自己的娘亲突然哭了,他一个伤心也跟着哭了起来。
“呜呜呜——娘亲——娘亲——”
“行了,别哭了。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想办法把沈道长找回来才是最要紧的!”二狗的父亲在一旁劝道。沈道长不见了他们也不想的,谁能想到看起来那么厉害的沈道长居然也会着了那妖怪的道呢!
贺子俊意识到方才自己的语气确实是稍微冲了一些,有一种像是迁怒的感觉。他真诚道歉道:“抱歉,这事不能怪你们,是我刚才太着急了。”
二狗的父亲也向贺子俊道了一声歉,“贺道长,沈道长如今下落不明,我们,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贺子俊沉思了一会儿,道:“我去找师尊。”
说着,贺子俊便往外走去。
莫山却突然拉住了他,问道:“贺道长,你要去哪里找沈道长?”
贺子俊沉默不语,是啊,他根本不知道师尊的下落,他又该去哪里找呢。
但是不管师尊在哪里,哪怕翻遍整个临平城,他也要把师尊找回来!
“去哪里找都行,就算翻遍整个临平城,翻遍临平城外的整片山林,我也要把师尊找回来!”贺子俊有些固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