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忍不住了,刘念白挥挥手,“行,你拿去吧,给你娘休息。”
“谢谢爷爷!”万幸拖着凳子往哪边走。
陈晓白得了个凳子,终于能趴在床边睡会儿,不再像是刚才一样那么的窝憋。
万幸出了口气,刚一回头,就现病房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一个黑煤炭。
黑是真的黑,而且是那种十分健康的黑色,饱经风霜的脸上甚至还有太阳馈赠的反光,大冬天的都只穿了一件绿色的薄军装。
可饶是如此,男人身上的那股气势也经由那身本就代表正直的军装全数散了出来。
“呀,是车上的伯伯。”万幸坐在万中华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提着腿,看着进来的人。
那人按照脚程来说,应该是只会比她们两人快不少,到现在才过来,应该是中途去办了什么事情。
他带着的行李只剩下了一小件,应该是给了什么人了。
万幸静静的看着,那男人应该和老人是相熟的。
过了会儿,万幸‘咦’了一声。
不光是相熟了,估计是父子吧?
她眨眨眼,不好冒昧的问,但是看了一会儿,能看清这男人的脸之后,她也就更加确认了。
男人和老人足足有七八成相像,要不是太黑,加上老人岁数也大了,恐怕就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人都看过了?”刘念白一手放置在小腹上,一边轻声问道。
“看过了爸。”男人把手里的东西拿出来,是军用的小饭缸,里面装着的凑巧就是万幸来的时候,和陈晓白去过的那家面馆里的面,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白面馒头,和一些红萝卜拌的凉菜,能闻到香油的味道。
这种味道最是勾人,饶是万幸已经吃过饭了,都不由吞了吞口水。
老人在病房,但是神色却并不轻松。
他愁苦的叹了口气,接过了男人给他的筷子,遗憾的说,“洗清了冤屈,是我的幸运,可还是没能和你周叔叔一起回来,未免遗憾。”
他如今离了那牛棚,更得知哪怕现在此刻身在医院,都要幸福得多。
如果不是一出来就生了场病,进了医院,现在的他,应该也已经回到都城,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了。
面前的正是他的儿子刘国有,这一次,也是他特意请假接的自己。
刘国有闻言宽了宽父亲的心,拍拍他的肩膀说,“放心吧爸,您都已经从那地方出来了,周数也就是早晚的问题。”
除了这么安慰,也的确是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听了这么会儿,万幸也差不多听明白了。
老人估计是上一辈的老革1命,但是后来背上了个反动的标签,直到最近才算是平反了,能给解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