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你与皇后的确欠了她一命!”
嘉佑帝倏地从龙座上站起身,面容冷厉道:&1dquo;依你所说,朕将会死于明年冬。既如此,朕在临死前,可曾给过你什么?”
皇帝驾崩之时,会给与的不外乎传位的圣旨,还有代表至高权力的玉玺。
然而顾长晋却只是淡淡道:&1dquo;一颗棋子。皇上给臣的,是一颗你与老尚书在大理寺狱手谈时带走的白棋。”
嘉佑帝面色一变。
乾清宫偏殿。
汪德海正鞍前马后地伺候着容舒。
一时端来蜜水,一时端来糕点果子,方才还端来了一匣子蜜橘。
&1dquo;沈姑娘尝尝,这是今岁岭南送来的贡橘。去岁冬天南境遇见百年难得一见的大寒天,进贡来的蜜橘满打满算只有两箱。您尝尝,若是喜欢,奴才叫底下人再送一匣子来。”汪德海殷勤地说着,一张皱巴巴的脸差点儿要笑出满脸褶子来。
容舒规规矩矩地坐在一张玫瑰椅里,闻言便摇了摇头,温声道:&1dquo;多谢汪大监,民女不饿。”
汪德海面色一僵,下意识往隔间望去,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容舒始终垂着眼抿茶,好似一点儿也没觉察到他的小动作。
&1dquo;成,沈姑娘若是有甚需要,唤奴才一声便可,奴才就在门外听候。”
容舒礼貌应一声:&1dquo;有劳汪大监了。”
汪德海不动声色地觑了眼隔间,信步离开了偏殿。
偏殿里一时静得诡异。
容舒面无波澜地抿着茶,连眼皮子都不曾抬起过。
她知晓这屋子里还有旁的人在,也猜到了那人是谁,但她并没有半点要与那人见面的意愿。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小半个时辰后,外头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容舒立时放下手里的茶盏,快步往门外去。
&1dquo;等一下!”
藏在隔间里的人到底是忍不住,绕过屏风,从里行出,望着她的背影道:&1dquo;你娘,待你可好?”
容舒一怔,轻轻回过身,垂应道:&1dquo;阿娘待民女极好,她与太子是这世间待民女最好的人。”
戚皇后眼眶有些热,接连道了几声&1dquo;好”。
容舒顿了顿,规矩行了一礼,问道:&1dquo;贵人可有话要问民女?”
戚皇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忍住喉头的哽咽,柔声笑道:&1dquo;我没甚话要问了,你去罢。”
容舒垂眸应&1dquo;是”,提起裙裾快步出了偏殿。
顾长晋也正从往这头来,瞥见她的身影,脚步先是一缓,旋即加快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