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长生将信将疑,但见嵇清柏如此笃定,还是扶着自己家郎君起来。
嵇清柏从腰间拿出一粒小丸,除了百草外,还混着他的法力,送进了少年人嘴里。
“这药只能解一次毒,贫僧现下也只有一粒。”说着,嵇清柏顿了顿,双手合十,低声道,“驼山寺虽小,但也能住外宾,各位如若不嫌弃,还望移驾寺中,多逗留阵子,好给贫僧制药的时间。”
6长生有些拿不准主意,但见吃了药后自家郎君已然缓了之前气浮血燥的脉象,颇为惊讶地瞧了几眼嵇清柏。
6长生天生是个药痴,自认医术独步天下,不论制毒制药,既能让人生不如死,也能妙手回春,如今见人能解长情情毒,怎能心里不痒痒。
不过6长生自认君子,不会干逼人吐露药方之事。
“不如方丈等上一等。”6长生想了想,诚恳道,“等我家小郎君醒了,再做打算不迟。”
博静带着一群孩子等在车外面,模样既害怕又焦虑,各个伸长了脖子想往里面看,却被方池挡着。
“我们方丈什么时候出来?”博静大着胆子问。
他模样像那长脖子的秃毛雏鸡,方池瞥去一眼,敷衍道:“快了。”
博静鼓着脸,不是很信他。
马车那边传来了动静,原是6长生下来了,方池一手又握住了配刀,却看到随医摆了摆手。
他快步过去,6长生与他耳语了几句。
“少主醒了没?”方池眯着眼问。
6长生摇头:“暂时还没醒,那和尚待在外间等着,只要小郎君醒了,要杀要剐不都是一个字的事儿。”
方池皱眉:“可解药……”
6长生:“驼山寺就在这附近,他那药不止一粒,去搜就是。”顿了顿,6长生似有些不忍,“小郎君的性子,你我都清楚,怎肯因为一味药就受制于人,那和尚,只能怪自己命不好。”
方池沉默了一会儿,转头看了一圈小沙弥们,动了动嘴,没说话。
6长生拍了拍他肩膀,淡淡道:“小郎君可从不心软。”
嵇清柏坐在外间,隔着道屏风倒也看不清楚里头光景。
6长生陪他在外头喝茶,根雕茶海上摆着碧玉茶碗,茶香四溢,青雾袅袅。
嵇清柏对着6长生实在陌生不起来,没话找话的聊着天,6长生心下奇怪这和尚怎么一点都不认生,眼神瞧他的样子像在看位故人,总能莫名其妙地问些东西。
“6医成家了吗?”嵇清柏问。
6长生一口茶噎了一下,他捂着嘴咳嗽,闷闷道:“还没……”
嵇清柏语重心长:“不急,你上……看上去就像成家晚的人。”
6长生:“……”这是什么好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