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中华鲟,濒危保护动物,”副队苦笑道,“他们世世代代从江河海口回游三千多公里,小鱼长大后又回到大海,可现在大江上有多少大坝,如果他们再来冲击,又会有多少麻烦?”
“要不,你回去告诉你的同类,我们每年拿船送你们回上游,可不可以不要再撞坝了?”邵渝悄悄看了一眼黑鱼,努力在鱼类面前刷好感度。
鱼怪甩了下尾巴:“鱼上了船,去的不是餐桌么?”
邵渝老脸一红:“不,现在放生的也很多。”
“随你吧,反正我输了……”鱼的意念低了下去,陷入了昏迷。
副队沉默了一下,似乎也想到什么,拨出一个电话。
很快,一个直升机飞过来,上边的药贴居然写着“榕城畜牧兽医站”?邵渝一时三观崩塌,国家已经这么富了么,兽医都买的起直升机了?真的不是行贿受贿么?
飞机停在一边的公路上,下来一位穿白大褂的医生,他身材单薄,面容俊美神色冷淡,看谁都仿佛在看尸体。
“阿鹰?”邵渝惊见熟人,一时欣喜。
“这是阿鹰他亲哥,叫郝兽医,专门负责妖兽类的治疗护理和关押处理,”副队低声道,“你把这鱼带过去吧,顺便让他给你看看伤,嗯,看着点,别让它惹火了郝医生。”
两人将鱼抬上了飞机。
飞机起飞。
郝医生并没什么说话的欲望,那冰冷的面色让邵渝想找个话题都不好多说。
这时,黑鱼围绕着大翻肚皮的大鲟鱼绕了一圈,看着对方哪怕三米长都非常细长的身体,这才回到邵渝身边。
邵渝乖巧地坐好,想得到黑鱼的表扬。
黑鱼沉默了一下,突然道:“你想养别的鱼?”
第14章医患关系
那一瞬间,邵渝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他眨着眼睛,清纯又无辜的地问:“鱼,什么鱼?我爱的鱼只有你一个啊?”
黑鱼从来没遇到过如此大胆的表白,不由愣了一下,这才拿鱼鳍装模作样轻咳了一声:“你在胡说什么,我问的是这条鲟鱼。”
“鲟鱼怎么了?已经有大夫去看它了,”邵渝更困惑了,他把黑鱼抱住,把头埋下去,声音那样坚定,“因为喜欢大鱼,所以我以后会对所有的鱼类好的!”
黑鱼有点扭捏地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嫌弃地掀了下鳍:“别动手动脚,我们不熟。”
邵渝低下头,看起来十分失落。
前排的郝大夫似有所觉,莫名地回头看他一眼,他是看不到黑鱼的,但可以看到邵渝环抱的姿态,微微皱眉。
开飞机的居然也是熟人,这位驾驶员带着护目镜,话题停不下:“看不出来啊,居然可以一个人打怪,这在我们学校也是毕业水平了,上次傻鸟把你们从鬼村带出来时我还以为你是打酱油的,要不要来我们这混啊,上次你打傻鸟那一巴掌可真重啊,半边牙都松了,他哥给他弄了一个牙套,他还闹着要隐形的,可挨了不少骂呢……”
邵渝失落地抬起头,勉强地哦了一声,上次飞机上打阿鹰是挺重的。
“你是力量形的异人吧,要不要去做个等级测试啊,”驾驶员扭头看了他一眼,“拿个特殊公民证,不但每月有补贴,买材料还可以刷红包呢!”
邵渝根本没听,他悄悄伸手摸了一把黑鱼,见他没有反抗,于是稍微用力,将黑鱼放到腿上,指尖从鱼头顺着背脊划过,轻轻顺皮——手感好特别,软嘟嘟的,像在揉自己的小肚腩,含水量特别高那种。
他指尖的力量与黑鱼同出一源,哪怕是元神状态,受伤的元神得到的滋养微不足道,被顺起来也感觉到一丝轻松,黑鱼眼珠微动,多看了眼邵渝胸口,默许了他的行动。
邵渝心情一下就明媚起来,感觉到了满足。
鲟鱼虽然也不怕他,但哪有大鱼这么聪明乖巧傲娇,大鱼先前还说他最近吃鸡技术提高了,还能带他吃鸡呢。
这种野妖怪凭什么和他家大鱼比啊?
驾驶员还想再说话,就见那长着和阿鹰同一张脸的郝兽医冷淡地看了他一眼,瞬间,禁言效果达成。
飞机大雨中奔向省城城郊,停在一栋足有上万平方的建筑楼顶,周围被树林隔开,一望无际,远方有榕城的一栋标志建筑。
“咦?”邵渝多看了一眼这直升机,感觉度太快了,这才十分钟不到吧,他们就已经到了数百里开外的省城,是的什么特殊武器?
郝兽医没理会他的困惑,下方升降台已经将他们和飞机一起带入大楼内部,一名高大男人向他打个招呼,便上前将中华鲟小心地抱进身边的大水箱,他的力气十分巨大,单手就扛起数米长的水箱,走在路上轻盈如无物,邵渝还幻想在飞机上继续坐着撸鱼,然而身上的鱼已经好奇地游下去。
巨大的建筑里有着不同的门,划分出水族区、两栖区、爬行区、哺乳区、鸟区等几个大类,而中华鲟被带入了最前面的“一级珍惜动物区”。
郝兽医人虽冷淡,但专业实在没的说,清理伤口,皮肤移植,断骨接续,十分钟不到,就已经将中华鲟治疗的差不多,还顺手建立了档案,开始输液。
“你这地方,好像并不太注重病兽的心理治疗啊……”邵渝看了一眼周围墙壁,那上边挂着的熊掌吧?右边那个是鹿茸?前边玻璃箱里是冻鱼翅?还有那个是什么?羚羊角?天啊,墙上还有一张虎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