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从书里抬起头:“两票。我也写了雷迟。雷迟拿到了奖金再请我们吃饭也一样。”
白小园:“……”
唐错:“那我也改……”
白小园怒道:“不行!写秦戈!”
唐错只好放下。
下班后谢子京赖在秦戈身边不肯走,他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全是语音信息。谢子京点开后,里面传出了一串听不清楚的外文。
“马云要去我家住。”他跟秦戈说,“他原本住在广东人那边,因为上火长痘的事情跟人吵起来,被赶出门了。”
秦戈这才意识到他说的是那个满脸痘的英俊吸血鬼。
“那你住哪儿?”
“你家。”
秦戈顿觉不妙:“等等……”
白小园和唐错拎包起身,各自给两人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在秦戈色变之前一溜烟地跑了。
秦戈很尴尬,正要跟谢子京重申他的原则时,谢子京凑近亲了他脸颊:“我要摸兔子。”
秦戈:“……摸兔子就等于让我巡弋你的‘海域’。”
谢子京:“嗯。”
秦戈吃了一惊:“真的。”
他这时才现谢子京的神情异常认真。
“你可以进入我的‘海域’。”谢子京看着秦戈,“秦戈,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秦戈:“什么?”
谢子京的呼吸渐渐急促,他无法对着秦戈的眼睛,不得不看向空空的办公室。白小园和唐错刚刚在这儿撺掇各自的精神体打架,但热闹气氛就如同精神体的消失,已经全然不见。
他按了按自己的胸口,心脏跳得厉害。
前几日晚上,弗朗西斯科到谢子京家里做客,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谈了许多往事。谢子京聊到了秦戈,说他和秦戈复合了。弗朗西斯科却满脸讶异:“你什么时候和秦谈过恋爱。”
谢子京从未认真想——或者是不让自己认真想的事实,不得不摊开了,摆在面前。
弗朗西斯科是他的室友,连他都不知道谢子京曾经与谁谈过恋爱。谢子京读大学的时候秦戈还在上高中,秦戈进入人才规划局的时候,谢子京去了西部办事处。他和秦戈的生活是完全割裂的。他们在过去只有一次相识,但没有任何延续。
谢子京告诉弗朗西斯科:“肯定有的,只是我记不起来了。”
他现在还记得弗朗西斯科的神情。金的吸血鬼带着年长者的怜悯,温柔地拍了拍谢子京的手:“谢,你得清醒。”
秦戈的声音拉回了谢子京的注意力:“你要跟我说什么秘密?”
“我的过去。”谢子京牵着秦戈的手,随后觉,自己的手指正在微微颤抖,“但它和你,和白小园、唐错都有关系。”
秦戈攥紧了他的手:“什么?”
陌生的情绪像蛇一样在谢子京心里滚动。它占据了他此刻所有的意识,让他满脑子都是凄凉的悲哀。
“我们以前真的见过,秦戈。”谢子京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一字字地说,“你给了我一束花。”
第4o章亲爱的仇人o4(捉Bug)
“楼下怎么搭棚子了?”谢子京在阳台上张望,“我上次来还没看到。”
秦戈在厨房里切水果,伸出个脑袋应他:“儿童节快到了,小区里孩子多,要搞个义卖集市。”
谢子京心里只想一件事:看来自己是很久没到秦戈这儿来了。他掐指一算,足足有五天。五天!他想,五天呐,要是种小葱,苗都该长出来了。
“你要说的秘密是什么?”秦戈拿了一碗剥了皮的白玉枇杷走到阳台上,微微皱眉,“问你一路都不愿讲。”
谢子京笑了笑,拿起一颗枇杷放进嘴里。
秦戈:“吐核。”
谢子京一口吃下一半,双肘撑在栏杆上,舌头卷着口中的两颗枇杷核,在想事情。
既然是秘密,必定难以开口。秦戈也不催他。他对谢子京说的往事感兴,也知道谢子京说的那束花是什么东西——在谢子京海域里,在最后一个缩着的抽屉中,那束至今仍然鲜活的花,向日葵与黄玫瑰绿康乃馨。
一口气吃了半碗枇杷,谢子京露出满足表情揉揉肚子,把碗接过去走进了屋子里。
入夏了,昼渐长夜渐短,杨絮消失,满城都是喜人的绿。两只互相追逐的雀儿钻进了树梢里,叶片不住抖动,夕阳余晖从楼和楼之间、从每一片生的叶子间隙里透出来,遥遥地照亮了秦戈的脸。
“我见你的第一面是在特殊人类技能大赛上。”谢子京靠在玻璃推门上,挠了挠头,“我高三,是高中组的参赛哨兵。你初二吧?我不清楚,只知道你是向导组的,叫杨戈。”
秦戈:“……”
这么久之前的事情!秦戈一时间说不出半句话:谢子京的“海域”里有自己的照片,就放在桌上。那确实是自己初中时参加技能大赛的装束,连金牌正面背面刻的图案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那是秦戈第一次代表地区出赛,他非常激动,许多细节现在都还记得。比如体育场里不受控制乱跑的偶蹄目精神体,比如场内维持秩序的某位脾气暴躁的哨兵和他的灰色肥狼。那是他生活遭遇巨大变故之前最后的肆意和快乐,他曾无数次在独处时反复回忆,可里面从没出现过谢子京这样的人。
谢子京看他呆呆回忆半晌,一句话不应,便知道他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