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彻问飞廉:“为什么托尔斯泰可以在星舰上服役,你不行?出了什么问题吗?”
“一点小问题。”飞廉似乎不太在意,“要进入星舰服役,人类和人工智能都要通过某种测试,我没过。”
这句话将奥维德从乱七八糟的思绪中扯了回来:“等等……你没过?怎么可能?不是说地球星舰上的aI都是你的兄弟姐妹吗?他们能过,你不能?”
飞廉耸耸肩:“我比他们多了一个人类情感的处理程序。”
江彻和奥维德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那怎么办?”江彻问,“如果在生物灾难处理部队服役三年之后,你还是无法通过测试呢?”
“有一个很简单的办法。他们试图修改我的人格参数,降低人类情感处理程序的干涉范畴。”飞廉站定了,“但我拒绝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来宇宙船得明天了……周末会争取多更一些的。
解答一个小问题,关于江彻妹妹江慕,也就是飞景舰和叶卡捷琳娜号的结局。
后文也不会交待这两艘舰艇的最后结局了,也许会略略提一两句,但江慕和江彻无法再相见了(不过哥白尼号还会出场的)。
“大撤退”中的无数舰艇,有的顺利抵达马赛,有的坠毁在不同的星球上,有的就像凤凰号和荷马号一样,流浪许久之后被找回来,并且得到了生。
有这样的舰艇,自然也会有飞景舰和叶卡捷琳娜号那样的舰艇。
它们也许会永远在宇宙的某一处流浪,也许未来有一天会被同胞现。但舰上的人不会孤独的:飞景舰和叶卡捷琳娜号在白鹭空间站停留的时间里还给空间站的人留下了珍贵的记录,他们在流浪的旅途中,也一样正常地生活着。
舰艇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浮岛,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土地,也是家。会不断探索,不断现,会有的生命诞生,甚至还可能找到跟马赛一样的宜居星球。
“大撤退”里的舰艇有各种各样的归宿,我想这也是归宿的一种。
第1o1章后来的故事(3)
调节飞廉的人格参数可以有效降低飞廉系统中人类情感处理程序的干涉作用。
但所谓的“调节”并非调节,而是销毁:他们会彻底去除飞廉程序中不适用于aI的这个程序,或者将程序中已经定型的人格特征全部删除。
换句话说,一旦接受调整,飞廉就再也不是他们所认识的那个飞廉了。
他也许会成为像托尔斯泰或者琥珀那样的人工智能,没有了可以表达愤怒、悲伤、喜悦、恐惧这一类情绪的程序。他会更稳定,更安全,更适合担任统筹星舰的aI这一职位。
但飞廉拒绝了。
“你愿意一直呆在地面部队?”奥维德想起了飞廉曾跟他们说的事情。
他是一个为了安装在凤凰号先锋舰上而被制造出来的aI。从诞生之日起,他的使命就是和凤凰号上的所有人一起,带领“大撤退”的队伍离开地球,前往马赛。
如果飞廉因为这个障碍而无法通过测试,他就只能一直留在地面部队,而且还是条件最为艰苦的地面部队。
“我知道后果,但我不愿意接受修改。”飞廉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他们根本无法侵入我的系统,我把所有的通路都关闭了。除非我愿意,否则谁都不能改变我,改变我系统中的每一个程序。”
江彻歪了歪头,带着点儿笑意看他。
“你这种行为,你的情感处理程序是怎么定义的?”
飞廉停顿了片刻。
“这叫‘固执’。”他说,“我乐意固执。”
奥维德一面担心,一面却又感到非常高兴。他也不愿意飞廉改变,他甚至可以保证,和飞廉一起返回地球的人之中,没有任何一位愿意飞廉做出改变。他永远都应该是这副冷冷淡淡、面无表情的模样,是穿着研究员白大褂的十六七岁少年人,偶尔说些从宋君行送的不正经读本里学来的话,大部分时间总是忠诚而耐心地跟随在他们身后。
如果飞廉真的改变了——奥维德心想,最难过的或许是唐墨和皮耶尔。
换了任何一个人工智能,都不可能陪着他们俩一天到晚呆在培育室里闲聊天的。
想到皮耶尔,顿时想到了小岛和庄园,于是很快也就想起了自己揣着过来的问题。
“你知道危机办吗?”奥维德问他,“我和江彻所在的小组接下来的人物是到委内瑞拉地区,协助当地的危机办清理半丧尸化人类。不过我们俩对这个完全不熟悉。”
飞廉吃惊地回头:“委内瑞拉?很久以前,那边确实有几个全球著名的半丧尸化人类聚居点,挺危险的。”
回到地球之后,飞廉接收的信息非常繁杂,地球五百年间的各种展,他全都储存在自己的系统里了。
“应急事件与危机处理办公室”是一个在地球上存在了很长很久的组织,它一直都负责处理各类由特殊人类引的事件,哨兵向导、丧尸半丧尸,狼人,地底人,泉奴,吸血种族,等等等等。
在危机办中工作的人大部分本身也是特殊人类。它实际上也是特殊人类的一个权益保障组织。
因为基因变异、病毒影响、辐射突变等原因成为“特殊人类”的人们,并没有得到登上“大撤退”舰艇的许可。
所有的特殊人类都被剔除在“大撤退”名单之外,而在撞击生之后,许多特殊人类成为了地球重建工作的重要一员,其中自然也包括危机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