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主任,在你眼里子女的名誉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吗?可这在我眼里这比天还大!”
刘金涛自知说错了话,他懊恼的握拳捶了下自己的脑袋,急忙补救。
“我不是这个意思,是大事,是大事!”
沈伟明回身,沉声道,“刘主任,还请您理解作为一个父亲的心情,我们孩子要是犯下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厂里要辞退她我都没意见。
可是这作风问题,四个字是要逼死人的,我相信我的孩子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这话自肺腑,任谁也挑不出错来。
刘金涛也觉得自己今天说的话太直白草率了,谁想到只是辞退一个临时工这么费劲,这要惹上官司,厂里还评个毛的先进!
“是是是,孩子还小,我也觉得这事儿事出有因,厂里是不会冤枉任何一位同志的,我们调查、取证,内部能解决的尽快解决。”
说罢他看向沈伟民,心里忐忑。
却见沈伟民的视线转向兰欣,两人对视一眼,女孩澄明的眼神中透出一抹忧伤。
她摇了摇头,刘金涛的心底又凉了一截,呼出的浊气都少了几分温度。
兰欣没有看刘金涛,她只是抬头眺望着远处服装厂的厂房,眼神中透露着一丝留恋。
“主任,我虽然只是临时工,但是自从进了厂就把工友们当家人看待,工友们对我也很照顾,平时总让我少干活多休息。
可我知道自己年龄小,正该是学习的时候,哪能懈怠工作给厂里添负担呢?
这两个月我白天钻研工作技巧,晚上回家熬夜补习操作机器和缝纫的知识,就是为了能为我们厂奉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犹豫了一下,兰欣有些哽咽地道,“如果是因为我年纪小,工作做的不好,厂里每季度对职工都有考核,我愿意承担考核没通过的结果。可是作风问题…我没做过要怎么承认?”
小姑娘抽抽噎噎的吸着鼻子,眼眶红了一圈,垂着头抹眼泪的样子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沈伟民心疼坏了,自己闺女什么时候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这一刻他已经不想让女儿继续工作了,虽然这阵子家里紧张点,可也不是养不起闺女,还上什么劳什子的班,受这帮人的鸟气。
“这?”刘金涛两眼一眯,脑子里开始反思,难道真的是他误会了?
好像自己是没有调查过,就是听了那个女人的一面之词,就断定兰欣是插足她婚姻的第三者,难道这里面真有隐情?
还有那些和这丫头同厂房的工人!
这职位虽然是死工资,可是涉及计件儿难免会有些激励方案,临时工出活慢,给的件儿有的确实干不完。
这个时候倒是有些家里压力大的想多干点,就把余下的件儿拿来自己做,多少能补贴下家用。
但是眼巴巴让人少干点的还真没见过,毕竟这可是明摆着断人财路呀,自己厂房里真有这样的猴儿精?
刘金涛心下存疑,心里更虚了几分。
心里有些话想问兰欣,但是看了看人高马大的沈伟民,还是暂时熄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