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快到小狗都反应不及。
小狗一阵天旋地转,又咕噜噜转了两个圈,摔倒在地,男人立即走上来将他护在怀里,怒道:&1dquo;你动什么手?”
小狗缩在男人胸口,夹紧了不存在的尾巴。
&1dquo;宋先生,他——”
&1dquo;是我弟弟。”
&1dquo;实在对不起,是我太莽撞了,对不起,宋先生。”
&1dquo;算了。”
宋砚初把小狗抱起来,回到家里。
小狗不习惯被人抱,挣扎了两下又跳出来,蹲在门边,说:&1dquo;谢谢您。”
&1dquo;刚刚摔疼了没有?”
小狗摇头,&1dquo;不疼。”
宋砚初先给小狗做了早饭,等小狗吃完之后就去自己卧室的衣帽间里翻出一些旧衣服,全装进袋子里,带着小狗去了最近的一家流浪汉救助中心,他不忘顺道去市里给小狗买了两盒内裤,和面包零食。
可还没进门,宋砚初就停下了脚步。
小狗抱着宋砚初车里的骨头形状的颈枕,呆呆地跟着宋砚初一起停下。
骨头颈枕是宋砚初送他的,宋砚初看他一直眼巴巴地盯着座椅上扣着的颈枕,就直接摘下来送给了他。
救助中心的牌子锈迹斑斑的,门口的塑料帘都变成焦黄色,看上去就像城乡集合部的一个没什么生意的小卖部。
小狗什么都不懂,好奇地看着自己被牵着的手。
牵手,掌心贴着掌心,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小狗歪着脑袋瞧。
宋砚初带着小狗走进救助中心,工作人员一开始还爱搭不理,后来见宋砚初拿出自己的名片,并且表明可以提供资金捐助,工作人员立即上心了,笑意吟吟地坐到电脑前,&1dquo;先生,您放心,我们会给这个孩子提供一个住所,然后尽可能地送他回家。”
工作人员热切地拿出捐款通道的二维码,&1dquo;先生,这里。”
宋砚初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工作人员介绍道:&1dquo;先生,您也知道的,东顺区是雁城经济最达的区了,这里的救助站肯定也是条件最好的救助站,您就放心吧,里面是住宿情况是十人间,然后有统一的盥洗室卫生间,每天的饮食也是有基本保证的。”
&1dquo;我能进去参观一下吗?”
&1dquo;抱歉,这个不太方便,因为有一些精神失常的人员,不过您可以看看我们墙上的照片。”
听工作人员介绍完毕之后,宋砚初也在网上对比了其他几个救助中心,看起来似乎只有这家条件还说得过去。他拿出手机,扫了二维码,转了一万块过去。
他把衣服零食交给工作人员,然后揉了揉小狗的头,&1dquo;这里总归是要比桥洞好一点的。”
小狗半懂不懂,还问:&1dquo;慧水桥呢?”
&1dquo;不回那里了,这里是救助站,会有派出所的人帮你查身份找家人,还有地方吃住,比慧水桥好,就待在这里吧,好吗?”
小狗点了点头。
他并不知道什么是救助站,也不知道接下来会生什么,他只是完全沉迷在男人的眼神里了,男人看着他,和主人的目光完全不懂,小狗甚至有一点害羞。
怎么会有人愿意用这么温柔的眼神看一只小土狗呢?
他很想摇尾巴,可惜他现在没有尾巴了。
宋砚初终究是不忍心,又捐了五千块,&1dquo;他太瘦了,明显营养不良,还劳烦你们多照顾照顾他,一旦有他父母亲人的消息,还麻烦你打个电话告诉我。”
工作人员说好,&1dquo;您放心吧。”
男人松开了小狗的手,然后揉了揉小狗的头,&1dquo;去吧,跟着这个姐姐。”
小狗回头看了看工作人员,又看了看宋砚初,有些慌乱。
被丢弃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小狗很害怕。
果然没有人类喜欢小土狗吗?可是生来是小土狗也不是我的错,死了一次穿到流浪汉的身上也不是我的错,为什么你们都不要我呢?
他强忍着眼泪,没有哭。
宋砚初看着小流浪汉红的眼圈,伸手把他揽到怀里,顺了顺他的后背,&1dquo;怎么像只小狗?乖,进去吧。”
宋砚初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对这个第一次见的小流浪汉有好感,尤其是那双圆溜溜的眼睛,总让他想起他那条两年前去世的金毛,他一看就要心软。
小狗吸了吸鼻子,偷偷用手抓了抓宋砚初的西装衣摆。
他在用无声的方式挽留主人。
他闻着宋砚初身上的味道,企图通过气味保留记忆。
但最后宋砚初没有再牵他的手,他还是跟着工作人员走了。
小狗跨进门槛,就被扑面而来的霉味吓得不敢动,一个大房间里坐着十几个人,有男有女,大多蓬头垢面,时不时传出尖锐又恐怖的笑声,小狗害怕地停在原地,工作人员催促他:&1dquo;你住旁边这一间。”
旁边的一间住的人少一点,但是霉味更重,工作人员拿了一套搪瓷碗杯出来,&1dquo;这是你的。”
工作人员把宋砚初交给他的包裹放在床上,&1dquo;这是你的床,你把手上东西放下,跟着我去拍照录指纹。”
小狗依依不舍地把自己的骨头颈枕放到床上,还用被子盖起来,怕被别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