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九时从没有提醒过他，就这么放任他每晚大开窗帘。
也不知道是无所谓，还是自己也爱这么睡。
可如今苏洛声现，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爸爸妈妈说得对，不拉窗帘真的不好。
倒不是因为会有人从窗外偷看他睡觉，而是因为——
这月光照得房间也太他妈亮了。
他看得清6九时的脸，看得见他的手紧贴在6九时低垂下来的漂亮的脸蛋上。
6九时必然也看得清他的脸，看得见他的脸在飞涨红。
“你……”
“我曾经想过，如果能早一点告诉你，我不擅长说话，也不擅长展露表情，会不会就能早一点解除误会。”
苏洛声一愣。
6九时的目光静而专注。
他的丝垂落下来，有些凌乱，这幅模样让他看起来好柔软。
柔软到，不再那么遥远，仿佛轻易就可以触及。
苏洛声咽了咽口水。
“但是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上的问题。”
“后来意识到了，我也并不觉得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我并不在意你们的想法，所以后来当我思考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时，我现，你讨厌我一点都不奇怪。”
苏洛声彻底愣住了。
他错愕道：“什么意思……你是说，你真的是面瘫啊？”
6九时默了默，认真解释：“不是医学上的面瘫，但最后造成的结果并没有什么不同。”
苏洛声有点懵，他有点不太相信。
他坐起身，却被6九时按了回去。
紧接着，他的双眼被6九时的另一只手覆住，陷入到了一片黑暗当中。
苏洛声小小地哆嗦了下：“你干嘛蒙住我眼睛……”
“想为自己争取一下。”
“苏洛声，就这样试着感受我一次，好吗？”
苏洛声的嗓子开始干：“……什、什么……”
“不受视野的影响，不会因为看到讨人厌的6九时而本能地心生讨厌，就当我们现在是第一次认识。”
6九时蹭了下他的掌心：“就这样感受一下，好吗？”
苏洛声不说话了。
老实说，他现在有点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