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骏这才想起,最近因为是枯水期,全市几个片区分区停电,他忘记跟温珈言说这个事了。
虽然和房泽一起吃过饭,但展骏还是煮了饭,热了几个菜,和温珈言一起又吃了一顿,食物填满了胃,几乎要从他食道里窜出来了。
两人好几天没能在一起吃饭,聊得很开心。温珈言说他妈妈没事了,展骏告诉他自己下周开始就要去庞氏工作。两人都觉得这么一个大好的时刻不庆祝一下简直对不起自己,但无奈谁都没力气再吃了,温珈言就倒了两杯红酒。
展骏认出这是上次王钊君来吃饭的时候没喝完的那瓶,酒香馥郁。他其实不能喝酒,红酒更是一杯灌下去立刻就会进入无法控制的昏睡状态兼身上冒一堆红疹子。他把本来量就不太多的那杯又往温珈言杯子里倒过去一些:“我喝不了,你多喝点。”
温珈言几口就干完了那杯酒,看展骏只喝尽了杯中的小半杯,故意露出不满的表情:“喂,你是不是男人啊,酒都喝不了。”
展骏白了他一眼:“比你man。”说完掀起衬衣下摆,露出略有成效的几块腹肌。
温珈言目光炯炯地看着,半晌后狗腿之魂重现,热切地问:“能摸一下吗,猛男?”
展骏:“你敢?”
温珈言:“敢。”
说完就摸上去了。
在他手接触到自己皮肤的时刻,展骏察觉到他指腹的温度高得惊人。在旖旎的错觉尚未彻底占据脑海之前,展骏抓住了他的手腕:“温珈言,你烧了?”
温珈言摇摇头:“没有,你放开,我要摸……嗯?”
展骏手掌覆在他额头上,斩钉截铁地说:“你烧了,别乱动,我去拿温度计。”
“没有,没有。”温珈言拉着他的手盖在自己脸上,低低地、反复地说着“没有”两个字。
他的口鼻呼吸间喷出的热气已经远远出人的正常体温。温珈言不肯放开展骏的手,展骏看他身体不适又喝了那一大杯红酒,已经有些昏沉,好声好气地让他放开。温珈言却抓得越来越紧,几乎颤抖着,在展骏手心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展哥……”他沉沉地喊。
展骏被他那一记亲吻惊吓得背脊战栗,脸刷的一下红得烫。
拉着他手不肯放开的温珈言不停地喊他,仿佛乞怜一般让他突然之间手足无措,左胸里那颗活泼泼的器官跳得太凶猛,差点要脱离控制。
展骏僵立着,抓着温珈言手腕的动作却慢慢变化,掌心覆于他手背,慢慢地贴紧了。
“展哥……对不起……”温珈言说完这句话后,立刻晃着身子往桌上一趴,睡了过去。
展骏还在攥着他的手。
他不理解温珈言说的“对不起”所指何事,但在这个瞬间他完全可以原谅他对自己有意无意的一切隐瞒。
也许他醒来后,他们可以好好谈谈,说温珈言的家庭,说他少年时候的故事,说展骏突然渴望知道的所有事情。
一边这样温柔又深情地想着,展骏把比自己还高的温珈言拖回了房间。
虽然是很喜欢他……但是一点都不想做这种体力活。
展骏对自己的不满毫不掩饰,粗粗鲁鲁地给温珈言量了体温,又出门买了冰袋和降温药,照顾了他大半夜。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手心手背和腹肌什么的都是脖子以下……好担心QaQ(……
☆、37。你房间太小,滚不起来
等温珈言睡饱了一觉悠悠醒转,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三点多了。
他出了一身的汗,被褥几乎都湿透,好在高烧终于退去,展骏大大松了口气。温珈言吃了点清淡的粥和菜,走路还有些虚浮,但人已经精神很多了,还能踩着展骏的鼻子往脸上蹬:“快过来,我昨天没摸到。”
“滚。”
“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温珈言洗过了澡一身清爽地吃了粥,赖在桌边不肯走,“照顾下病号行么。”
展骏把拖把竖着立起,下巴搁在把手上带笑盯着他问:“那你先告诉我,你昨晚上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
温珈言睁大了眼,好一会才惊讶道:“什么对不起?我说的吗?真的吗?”
“演,你继续演。”展骏满腔的期待和热切顿时消失了。温珈言在听到自己说的话时,眼里飞快掠过的躲闪和慌乱他看得一清二楚。
地也不想拖了,准备好要做给病号吃的饭也不想做了。展骏把拖把放好,洗了把脸就进房关上了门。
他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最后气呼呼地坐在床上,有种自己总是在自作多情的感觉。
特么是温珈言开口说追自己的,也是他先主动的,等到自己想要更深入了解他的时候他就开始把屏障竖起来了,aT力场全开。
展骏知道自己不算是那种做人做事都会想好几十步的谨慎人,他觉得防备别人实在太麻烦了还不如真真诚诚地交往,所以王钊君早就说过他不是个做生意的料。但他也没想到好不容易碰上个喜欢的人,怎么也和做生意一样麻烦呢。自己的底已经快在温珈言面前抖搂光了,开心的事他见过,自己最难堪最落魄的瞬间他也遇到过,他还帮自己还击过厂长。
凡此种种,原来在温珈言心里还不足以构成他向展骏解除防备的充分条件,展骏感觉已经考虑着如何回应对方期待的自己真是好笑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