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骏:“……”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像在骂人呢。
他气还没喘匀,房泽在那头叹了口气,老气横秋的:“行了我知道你为我好。哦不你是为了我的钱,不过都一样。我不会主动联系他的,绝对。要是做不到,我就……我就把那辆索罗门给你。”
展骏暗搓搓地,心痒痒地,答应了。
挂了电话后,在无比复杂的心情里,他暂时丢弃了职业道德,忍不住想象了下自己骑着那辆索罗门变驰骋江边的潇洒模样。
第二天,报刊亭的各种日报周报的娱乐版上都以大篇幅刊登了那视频网站独家爆出的猛料,外加许多佚名通讯员或者评论人的点评,几乎所有的评论都指向一点——这极有可能是针对某个艺人的报复。
展骏站在报刊亭看了几份,心想现在的评论稿费那么好拿了吗,写几句是人都看得出来的废话就能收钱真是幸福,随即在摊主的白眼里买了本温珈言指定的电影杂志转身走了。
从报刊亭走回家里的十分钟里他收到了三条短信。
第一条来自温珈言,说自己今晚回到。
第二条来自庞氏的hR,说请他某日某时到庞氏某层楼某会议室参加一个简单的会议,并在之后会以电话形式通知。
第三条来自房泽。
【我没主动联系他,但是季满找上门了。怎么办,急,在线等。】
展骏大喜两遍,随即又大悲起来,只想问他:这样展开的话,索罗门还算数吗?
作者有话要说:
☆、35。现学现卖的一拳
季满到房家不是为了找房泽,他的目标是房文斌。
在媒体出来的黑料中,房文斌不幸牵涉其中。身为一个曾出演过同性电影的影帝,私下里的圈中好友居然爆出这种料,说他完全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但若是说像报纸杂志上所说“F影帝也曾是J男星的目标之一”就显得太可笑了。他们那个圈子谁不知道季修喜欢的都是不过三十岁的、又英俊又高大还必须多金的男人,房文斌器宇轩昂及符合其他几个条件是没错,但年纪这一关实在过不去。
季满先是跟房文斌道歉,然后说到了自己的真实来意。
季修所有的日程安排全都取消,经纪公司甚至隐晦地提出了“暂时休息一段时间”的提议,但他的经纪人已经换人,明显是要雪藏的节奏了。一切生得太快,季修根本来不及反应,也来不及揪出在幕后给自己使绊子的人,就已经无法再联系到任何有话语权的人了,甚至连家门都难出。
房文斌在看到季满的时候就知道了他的来意。他多番投资,在季修经纪公司那边也有一定的影响力,季修是想拜托他出马给自己说情来着。
但房文斌很冷淡,他回了季满三句话:
“你哥哥求我,不管多难也得亲自来见我一面。这些礼数都不懂,叫我怎么帮他?”
“而且我没能耐帮他,他自己惹的事情自己最清楚。”
“别再来了,房泽八成就是你哥给带坏的,我还没找到跟他计较的机会。算了,以后各走各路吧。”
季满也才十八九岁年纪,虽然跟着他哥混过些大场面,但房文斌这种前一秒笑意盈盈下一秒亮出修罗面孔的人,他从未直面过。
锦上添花多,雪中送炭少,能在最落魄时忍着恶心而不给对方扔一块石头的人,是普罗大众。
拿过来的礼盒被仆人拎着放到了门外,看着又可笑又讽刺。他虽然坐在房文斌家中宽大的客厅里,面前却连一杯冷水都没有。
季满曾经也来过房家好几次,房文斌不在的时候他还曾和房泽在沙上拥抱亲吻过。但此刻这个空间冰冷得可怕,他根本呆不下去。房文斌撂下三句话之后起身给自己斟了杯茶,悠悠喝着,无声逐客。季满低着头,咬牙跟房文斌说了句“就当我今天没来过,就当我兄弟两个从没认识过你这样的恶心人”,说完转身走了,连那些放在门口的礼盒都没有拿。
展骏吃了口面,表情冷淡:“然后你特么就追出去了?”
“我没有!”房泽咽下口中的披萨,梗着脖子反驳,“是我爸看到我在楼上走廊那里偷看,就让我把那些礼盒给季满拎回去。”
展骏:“呵呵。你敢说你不想追出去?”
房泽:“……你别、别打断,我接着说。”
季满来的时候,还没进门房泽就从窗台上看到了。他当时坐在窗台上抱着记本看《冰雪奇缘》,边看边哼“1etitgo”,眼角余光瞥见站在庭院铁门处的熟悉人影,最后一个音直接飘到了天宵。
他忙不迭给展骏短信,心砰砰地跳。
说不担心那是假的。季满把他看作什么他不是特别确定,但季满在他心里的地位,就是情窦初开、雨季花季里最璀璨的那一段记忆。那些小说和电影里一涉及这种美好又甜蜜、酸涩还带点儿苦的回忆,总要用很多抒情的词句,还得用上几个慢镜头、一些暧昧不清的光影外加缠绵悱恻的配乐——房泽都懂。他甚至还觉得再矫情也不够,谁没那么一段爱得云里雾里的时光,即便后来再不堪,他也不能否认那一段对自己的意义在正面上何其重大。
把手机紧紧攥在手里,房泽想立刻就奔下去问季满“你是来找我的吗你现在好吗那些事情影响到你吗”,但理智扯住了他的脚步并一再告诫“先听听展先生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