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你不方便。”温珈言眨眨眼,水珠顺着眉梢和睫毛滚了下来,“你坐着吧,我来就行。”
两个包里装的东西基本都湿了,好在一包是衣物,一包是普通的生活用品,洗洗干净就没事。温珈言把包里的衣服拿出来全塞到洗衣机里,顺手把身上穿着的上衣也脱了丢进去,倒洗衣粉后开机,转身去洗脸了。
洗脸出来,展骏端着碗热腾腾的姜汤站在面前:“喝。”
“……难闻。”温珈言端过来边喝边皱眉嫌弃。
展骏凶巴巴地说:“喝光它,锅里还有。喝不完你房间里的蟑螂我就不理了。”
“不理就不理啊,反正我是无所谓的。”温珈言笑嘻嘻。
展骏:“……”
好的,他忍了。看在这厮今天请假去接自己出院又被淋成落汤鸡的不幸遭遇上,他忍。
温珈言果真乖乖将姜汤都喝光了,看在展骏身残志坚为他煮这个的份上,泡了两份泡面当两人午餐。台风雨越来越大,同事通知他因为片区停电,下午不需要去上班了。温珈言吃饱喝足又获知这个好消息,十分开心。
“真喜欢台风雨啊。”他揉着肚子站在窗边看外面凄风苦雨,满足地说。
不穿上衣的温珈言很有看头。常年游泳的他有一副并不输给任何人的身材,背上肌肉遒劲但并不给人压迫感,看得出不是在健身房里练出来的。肩宽腰窄,皮肤也是二十来岁青年人的紧致光滑。
展骏看着他背影臆想了一下手感,突然开口问:“不是让你走么,你在哪里淋什么雨?”
“万一厂长不来怎么办?”温珈言很自然地说,“我还真以为他不来了,一个小时啊,说好的二十分钟呢?”
“其实我等惯了。他从不会对我守时的。”展骏笑笑。
“展哥,你不累吗?”温珈言转身背靠窗台,面对着展骏,带了几分认真,“今天淋着雨等他也好,跟他这样……这样纠缠也好。其实如果你想还钱给他,我可以借给你的。虽然不多,但是还有王哥呢,我们凑凑能凑出……”
“不用了。谢谢你。”展骏打断了温珈言的话。那瞬间温珈言似乎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常态,眼里溢出温和笑意:“不说这个了。庆祝你出院,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什么,你会做吗?”
温珈言大方承认:“不会。”
展骏用拐杖点点地:“为了多谢你去接我出院,还是你说吧,你想吃什么。”
“叉烧面。就用上次你做的那种叉烧,我们还没吃完。”
这个也太简单了。展骏看看自己还带着夹板的小腿,点点头:“行,给你做个特制什锦百味级叉烧面。”
“……听上去好吊。”温珈言窜过来坐在他身边,给他剥了个荔枝,“那展哥你说说,我房间里那些——”
“停!!!”
在伤病员的强烈要求下,温狗腿表示先自己试图解决,暂时不会在吃东西的展骏面前再提及那些无意培育出的肥大蟑螂。
作者有话要说: 小温持续上位……
☆、2o。脚下泥和天上云
《又见贤妻》结束了,西瓜台播出的片叫《本非贤妻》。
季修的电影票房飘红口碑不错,和褒贬不一的评论一同见诸报端的是他和女二号街头牵手的照片。
的游乐园破土动工,薛氏的名称印在布帛纸张上,在工地到处飘摇。
王豆豆从贵州回来出了一身水痘,王钊君忙得裤子都拉不上了,依旧不忘记三天两头打电话问展骏还要腿骨不他从贵州买回了几根野人的。
温珈言又升职加薪了,感觉离人生巅峰没多少米距离,但每天都忧心忡忡地表示顶头上司好像对自己不怀好意。
展骏一开始还“嗯嗯是吗求八求快八”,很急切的样子,听了他的讲述之后就换成了“呵呵你想象力太丰富”。
日子基本算是过得平静无波澜。薛景烨偶尔来几个短信,展骏看心情挑着回复。他现在完全掌握了这个三十五万任务的节奏:薛景烨就喜欢他爱搭不理的样子,反正本来他也是爱答不理的,面对手机基本不需要演。
问题是,谭晓路找来了。
这天晚上展骏吃饱饭洗了澡,以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姿态霸占了沙,用下巴指挥温珈言去洗碗、扫地、拖地、洗水果、切水果、插牙签……温珈言脸上的表情他挺熟悉的,简单概括就是两个字——我忍。
展骏心里爽得飞天,面上却不动声色:“做完这些就差不多了,明天我可以给你看看房间什么情况。”
温珈言点头,看到自己房间门关得很紧,展骏不可能不经过自己同意就进去实行灭蟑大计,放心了。
虽说他自己完全不觉得房子里有几只蟑螂能妨碍什么事,但无奈人在屋檐下,房东你最大,展骏说什么就是什么。
谭晓路的短信就是在这种安逸的时候传来的。
展骏漫不经心抓起手机,才看了头一行字就呆了。
【我是谭晓路,可以找你谈谈吗?】
这条普普通通的短信耗费了展骏和温珈言一晚上的脑力。
温珈言认为这是大房来找小三摊牌的节奏,不可不防,不可小觑,不可掉以轻心,不可随便回复。展骏跟他强调谭晓路这人多么多么好,他立刻回敬四个字:“色迷心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