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孙子别的本事没有,看人下菜碟儿的本事倒是不错,在别人眼里装成乖乖好学生,被我戳破了之后,就成了年纪太小,没办法结婚了,把事儿一股脑的推在了小美的身上,这孙子不光不是人,还是真的狗。
我冷笑了一声,看来这条狗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是时候给他来点儿猛料了,我眼神阴森的瞪了他好一阵儿,随后好整以暇的说道:“她寻死觅活,怕是假的吧?真要是寻死觅活,现场会没啥挣扎的痕迹?”
听我说完这话,孙小果脸上一阵错愕,随后眼神有些慌乱的说道:“你你…你,你瞅我干啥,跟我也没啥关系,她怎么死的,我哪儿知道。”
我歪了歪头说道:“跟你没关系,你紧张个啥?”
他晃了晃脑袋,故作轻松的说道:“紧张,我有啥可紧张的,我跟你说啊,你不要胡乱栽赃给别人,你这样是要负法律责任的,跟你说跟我关系没有,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反正。我是不知道,我啥也不知道,我就一学生,我能知道什么?”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直接开门走了。
看来还是条赖皮狗。
我越的感觉这事儿跟他绝对有莫大的关系,而且就像6雅静说的似的,小美绝对不可能是自己上吊死的。
为了方便,我们两个是在之前我和6雅静去的那间多媒体教室见面儿的。
我特意在他进入房间的时候,把屋里的灯调的足够暗,窗帘我也都拉上了,因为当时是下午傍黄昏的时候,光线并不是很足,我从他的脸上隐隐约约的看到一团极其浓重的黑气在笼罩着他,要比昨天晚上见到那个黑灰色的浓重的多。
看来他应该是被那小鬼和女鬼给缠上了,不过他现在有恃无恐的架势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请了什么高人来暂时保他一命,要不然这么长时间,他不应该这么镇定自若,甚至不应该以这种精神状态出现在我面前。
我有些纳闷儿,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并没有从他胳膊上或者脖子上现什么疑似开光的法器之类的东西。
倒是他的耳朵上打了个纯金的耳钉,这倒是影响不了啥,如果是银的耳钉,上面又篆有花纹的话,那可能是什么特殊的法器之类的。
这里需要简单的做一个科普,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一般认为银质的东西具有辟邪驱鬼的作用,西方人认为银这种东西纯净,据说是拥有上帝最纯净的威能之类的,反正是因为纯净,所以牛逼。
咱们中国人认为银这种东西就是货币,因为需要经过多人之手,会让银器产生一定的人气,可以压制邪魔外道的东西,说白了就跟铜钱儿是一个意思。
北方的一些地方还有参加别人的葬礼或者婚礼的时候不允许带银器的说法,其实跟这个意思大同小异。
等到我和男生的谈话结束之后,老校长带着我去附近的一家饭馆儿吃了点儿饭,在吃饭的时候,老校长对我表示了感谢。
不管怎么说,我来了之后,这学校闹鬼的事情就不再那么频繁,甚至隐隐有消失的迹象。
老校长不知道原因是为什么,便向我请教。
我本来还想着推辞一番,但想着杨金水教给我的“见物增价,遇人减龄”的说法,先不管这是不是我带来的好处,先往自己身上套再说。
总之是办一套似有似无,神乎其事得乱七八糟理由往自己身上套就行了呗。
骗人的话不会说,专业的词儿还不会套吗?
你还别说,我这么一通侃,差点儿把老校长给侃晕了。
老校长糊里糊涂的对我表示了一番感激之后,随即叹了口气,有些担忧的说道:“哎,你说我也这么大岁数了,我干这学校,我图啥,图名?图利?我其实都不图,我就是农村出来的,我希望咱们农村的孩子,虽说不能像大城市那样的孩子们能接受好的教育,但是最起码能上个好学校,将来有个好前程也是好的嘛。”
我点了点头,想想我最开始何尝又不是一个希望能进入高等学府学习更先进的科学文化知识的年轻人。
而如今,为了生活,我沦落到去天津端盘子倒水儿给人做服务员儿,一天累死累活不说,挣不了几个钱儿。
好容易搞了个对象,眼看着幸福生活就要来到,结果没想到是“年年苦恨压金线,为他人做嫁衣裳”,自己的辛苦积蓄被骗了不说,自己还如同一个包袱一样被人给甩了。
虽说现在有了这种工作,可以让自己活得更好一些,但是这和我最初的理想背道而驰。从一个信仰自然科学的年轻人,变成了一个天天装神弄鬼,大搞封建迷信的封建余孽,我心里也是没来由的,一阵儿难受。
想到这一节,我没来由的一阵心酸,眼前的一杯啤酒咕咚就被我干进了肚子里。
看到我这样子,老校长想必是心里也不好受,说道:“但是我也看到好多学生年纪轻轻都辍学了,然后去工地干活,去廊干活儿,去理店干活,这哪儿是个出路啊?庸庸碌碌一辈子,将来到老了之后都没个依仗。”
我没说话,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和老校长碰了一个之后,口中不免带了些苦涩的异味,说道:“哎,谁的人生不是这样儿啊,庸庸碌碌一辈子,啥都混不成。”
老校长冲着我笑了笑,说道:“你这个小伙子,年纪轻轻的,2o岁还不到吧,怎么嘴里都是写尽沧桑的口气?你们呐,都是清晨八九点钟的太阳,以后的事大有可为,好好努力吧。”
我没说话,只是苦笑摇头。
老校长见我没有说话的意愿,便自顾自的继续说道:“看到这群年轻人呐,天天无所事事,要么就是稀里糊涂庸庸碌碌一辈子,我心疼啊。我就琢磨着呀,让他们学门儿技术,到时候也是个安身立命的本钱,结果哪成想出了这种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