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是心烦,学着二姐的架势,大吼一声:“别吵啦!有事咱们先解决事儿,吵吵嚷嚷的,跟他妈蛤蟆炒坑似的,不让人家笑话呀?”
我这话说完,才现有点儿冲动了,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外人,这话说的有点儿让马神父老两口子下不来台了。
本来我以为马神父怎么着也得训斥我两句,却没想到马神父老老实实的坐回了沙,叹了口气给自己点了根烟,马婶儿也赌气似的坐在沙上,背对着马神父气哼哼的喘着粗气。
孩子也不哭了,大姐也不哭了,都定定的看着我,似乎是真的被我这一句给吓着了。
而且看这架势,我有点骑虎难下了,都看着我,像是要把问题甩给我,指望我拿个主意。
我就是觉得你们吵起来太心烦了,就那么一喊,怎么还都指望我出主意了?我能有啥主意呀?
手足无措的挠了半天头,憋了好半天才挤出来一句:“那这么着吧,咱花点钱就花点钱,最起码咱得明白这是咋回事儿,万一有解决的办法呢?”
事到如今,死马当活马医吧,我也没办法,反正花的不是我的钱,办法出了,你们采取不采取,那就是你们的事儿了,跟我可没关系。
我琢磨着我这么随口一说,谁会拿我的话真正当回事儿?
却没想到大姐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那行,强子都这么说了,咱就花点钱走一趟,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大姐说着话,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递到我手里,语气诚恳的说到:“强子,这1o万块钱交给你了,这事儿你来张罗吧。”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的就是我了。
这一下子,我不但要全程参与,还有主动张罗,大姐开着车拉着我和马婶儿奔东北去。
马神父倒是没带,主要人家信基督,出马仙的堂口要是进了这么个异教徒,保不知道人家大仙儿一生气不给看了,到时候倒是耽误事儿。
好在那地方大姐去过一次,有导航啥的也算不难找,到了地方之后是一个城中村里的套间小别墅,环境还算雅致,不过这别墅看起来有点儿小,估计是最初的农村民房改建的。
到了门口之后,有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人,长得挺漂亮,穿着也像个工薪白领似的,给人一种高高在上,敬而远之的模样,不过在看到我们的时候,但是挺客气,简单的和我们打过招呼后就请我们进去。
大姐有点纳闷,小声对我说道:“上次没这样啊,这次怎么这么客气啊?”
我摊了摊手表示不知道,半开玩笑似的说道:“可能是他们的企业文化吧。”
马婶还在一旁好奇的问道:“啥叫企业文化呀?我咋不知道呢?”
跟着那年轻女人一路来到了里屋,年轻女人搭起门帘,屋里有点儿暗,我往里一瞅,还适应了一会儿,却现屋里站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表情肃穆,身形高挑,跟我之前见过的几个出马弟子的胖乎乎喜滋滋的模样不同,这男人的脸色看起来有点儿青,甚至带了点儿阴险狠毒,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又闻了闻屋子那股血腥味儿,估计这是个长虫。
那男人见了我,二话没说,直接跪地下磕了仨头,还没等我们说啥,那出马弟子直接喊到:“弟子吕援朝恭请先锋爷爷大驾光临!”
这么一嗓子,吓得我直哆嗦,差点儿后退两步,脚后跟儿踢在门槛上摔个大跟头。
等到回过神儿来,那高大男子将我引到正座,也就是对着门儿的太师椅上说道:“先锋爷爷请坐,弟子不知先锋爷爷前来,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看着一个4o多岁的中年男人管我叫先锋爷爷,多多少少有些别扭,但是突然想起之前好像也有人这么叫过我,总感觉这个词里边蕴含着无数的能量,就跟那个三奶奶似的。
不知道怎么的,我有些没来由的想笑,我这一会儿是爷爷,一会儿是奶奶,我都感觉我像当年去马老太太家吃的那不男不女的猪头肉了。
还没等我说话,那中年男人便说道:“先锋此次前来,所为之事,弟子供奉的仙家早有示下,特意给弟子留了一诗。”
只听那中年男人抑扬顿挫的念道:
“昨日光阴不足夸,
请来先锋进我家,
先锋引得富贵来,
却又欲把仙桃抓,
仙桃结的两样果,
断断不能送了他,
举鼎插上三根香,
悔不当初把命搭。”
这诗念的挺玄乎儿,当然也挺邪乎的,我还没来得及细品,便见那中年男子改了一副笑么子儿的模样对我说道:“兄弟,来之前也不打个招呼,要不是我们老仙儿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过来。”
这话说的我一头雾水,谁跟他是兄弟啊,而且刚刚还叫我爷爷,现在又变兄弟了,这辈儿降的有点儿快吧?而且看着这中年男人笑眯眯的模样,我不仅不会感觉到放松和自然,甚至感觉有点儿吓人,主要是他那脸有点儿青,就跟,林正英的僵尸电影里边的僵尸似的。
不过出于礼貌,我还是回了一句:“那啥,咱俩之前认识吗?”
却见那中年男人拍了拍我的肩膀,爽朗的说道:“既是江湖内,那便是兄弟情,不过话说回来,兄弟,你这官名儿可有点儿大呀,按辈分来说,我们供的这些大仙儿,管你都得叫个爷爷啥的。”
没有理会中年人的套近乎儿,我则是问道:“这个先不提,咱说点儿正经的,我们家那个事儿,您看能不能给透露点儿消息?”
中年人愣了一下,随机反问道:“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吗?那诗啊,打油诗。”
你还别说,刚才那中年人念的抑扬顿挫的,我还真没听明白,于是便让中年人再给我念一遍,中年人脑瓜子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到:“不能再念了,那东西只能念一次,一次性的,再念那就破了天机了,不好不好。”
这人真有意思,刚刚还跟我客客气气的,现在再让他把诗念一遍,还不给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