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之后,我感叹了一阵儿,忽然又觉得马神父这通电话打的,我反倒有些担心他的情况。
马神父话里话外,总感觉有点儿事儿,但是我也不好问。
虽说马神父待我很好,但是我总觉得,再好的亲戚朋友,他也不是真的有血缘关系。即便是有血缘关系,像我叔那样儿的,不也拿我当成路人吗?
两家人,说到天边去也是两家人,人家自己的家事,我也不好意思直接打听。
当然,我也没啥朋友能够打听到马神父家里的情况,因此,我心里即便是万般的担忧马神父的情况,奈何能力有限,也只能作罢。
但是等我吃完了饭之后,我才现,突然有一件事儿,我忘了跟马神父说了,因为我放假比较早,所以回去的也比较早,大概初五我就得回去上班儿。
估计马神父说的那个十五十六一块儿吃饭的事儿,我要爽约了。
于是便想打个电话给马神父解释一下,却没想到那头儿死活都不接电话,到了最后直接关机了。
我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儿,有些无奈,但毕竟还是得过年。
之后的几天,我又给马神父打了几个电话,也不知道咋的了,之前马神富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好好的,现在轮到我给他打电话就是死活都不接,弄得我有些不上不下的。
事已至此,我也没了办法,这个年估计是过不好了,我一直揪着心,一直到了初五的上午,东西已经收拾好了,下午就准备坐车去天津上班儿了。
结果正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一接电话,竟然是杨金水儿。
本来一直盼着马神父能给我回个电话,却没想到杨金水儿给我打了个电话,我多多少少有些不高兴。
说了两句话,杨金水似乎也听出来我语气中的不愉快,说道:“你是不是过年生啥事儿了?咋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是别人的家丑。
于是我跟杨金水说:“哎,没啥事儿,就是跟朋友闹了点小别扭。”
杨金水呵呵的笑了一声,说道:“啊,闹了点儿小扭也很正常,当初我有女朋友的时候,我还天天跟我女朋友打架呢。”
说到女朋友,我就想起了娇娇姐,于是心情难免的有些低落,突然又想起之前杨金水儿喊我做奸夫的时候没来由的有些厌恶他。
我这头儿不说话,杨金水似乎是想到了那件事儿,于是便说道:“哎,对对对,怪我,怪我,怪我,这事儿我不应该提,哎,怪我,我自己掌嘴。”
随后便听见啪啪两声,听这动静儿,不像是打脸,估计是他打了两下手背儿,我也没记较边说道:“有啥事儿啊?”
杨金水儿嘿嘿的笑着说道:“呃,那啥,你带上家伙事儿来一趟,保定有一买卖照顾你。”
我没听懂杨金水儿这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这不会是给我介绍个工作,让我带上行李去他那边儿上班儿吧?
之前老听一些哥们儿说,北京那边儿的工资特别高,我这么琢磨着,怎么着也该比天津高上一大截儿吧,于是我便问道:“给开多少啊?”
杨金水儿嘿嘿的笑着说道:“那得看你干活干的利索不利索了,这活儿你要干利索了,那十万八万都是他,你要干不利索,那咱只能拿点儿好处费了。”
杨金水儿这话说的我差点下巴都扔到地上:“十万八万,我没听错吧,你别是拿我开玩笑吧,我这一年我都没攒下来1万块钱,你说那地方儿给开十万八万,还干的干净利索,他要真能给我开十万八万,那盘子我给他舔了都行!”
杨金水有些懵,说道:“盘子?舔什么盘子?”
我也纳闷儿问:“你不是说要给我介绍个工作吗?我这没学历没文凭了,除了端盘子还能干啥呀?”
这次我又听到了啪的一声,但是很显然,这次不是拍打手背儿,应该是拍打脑门儿。
杨金水儿有些无语的说道:“大哥,我这派儿,我这款式,我开的这车,住的这房,我能给你找一那工作吗?你就不能过过脑子想想吗啊?我要真能给你找那么一份那样的工作,那我出去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呀。”
杨金水儿这话说的我有点儿不高兴,便问道:“你又咋啦?你有啥能耐吗这么嘲笑我?你别看我没上过大学,那我知识面儿足的很,不比一般的大学生差。”
杨金水的话里透出了一股子极其无语的态度,说道:“”哥,我没有瞧不起你,我是跟你说的,是正事儿。”
我撇了撇嘴,说道:“你?你能有啥事儿啊?还十万八万,你可真敢开牙。”
杨金水说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还是跟我这儿装糊涂呢?你说你有那么大本事,你还端盘子?你不感觉你愧对祖宗吗?”
这杨金水说话越来越没谱了,好么样儿的,怎么扯到了祖宗?
我便反问道:“这跟我祖宗有啥关系呀?你到底想说啥?别给我卖关子,实话实讲,赶紧说,磨了磨叽的,一会儿老子还赶车呢。”
听我这么说,杨金水儿也不拐弯抹角了,说道:“好好好,我问你个事儿哈,那天你给我那张符到底是不是你画的?你说句准话啊,你要是说不是你画的,那也没啥,但是你要骗我,那下场可就惨了。”
听着他这毫无威慑力的威胁语气,我翻了个白眼儿,没好气的说道:“不是我画的,能是谁画的?你都说了,像我那穷酸样儿,连庙里的符那都请不来,这不你说的吗?”
杨金水叹了口气,说道:“我当时不是有气吗?也就是随口一说,算了算了,我给你道个歉,那事儿咱过去就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