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殊问:“仲子扁有收徒?”
“据说五年前收了一位姑娘,但那姑娘与仲子扁一样神出鬼没,查不到行踪和来历。”沈淮道,“名医仲子鹊也对此女子闭口不谈,无人知晓收徒是真是假。”
谈殊:“姜问钰是仲子扁徒弟的可能性多高?”
“姜问钰?她不是仲子鹊的门外徒吗?”沈淮面露惑色。
“谢之危做事滴水不漏,想隐瞒姜问钰是仲子扁的徒弟并非难事。”
沈淮沉吟:“若姜问钰真是仲子扁的徒弟倒能说通了谢之危如此看重她的事。不过,如此说来,那姜问钰委实危险。”
危险?那张明媚温顺的小脸?
谈殊道:“别的且不论,姜问钰不会武功是事实。”
沈淮:“世子当时是想试探姜问钰会不会武功?”?
谈殊笑了笑:“一试便知。”
沈淮赞同似点了点头。
谢之危这种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心思深的锦衣卫指挥使,身边却养着一位纯质的姑娘本就让人觉得奇异。
结果,这天真纯善的姑娘还为了谢之危呕心沥血查案,更是让人感慨万千。
沈淮不动声色地看向谈殊,脑海不自觉浮现起方才看到的一幕。
怎么感觉世子对死对头的小青梅,好像比对死对头要感兴得多?
是错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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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巳时。
琴月被安排在府盯着情况,姜问钰头戴幂篱独自一人进入玲珑。
穿着碧色寨腰荷花裙的少女看见她,向姜问钰走来。
“是表姑娘吗?”少女直接问。
姜问钰快打量了她一下,点头:“嗯,你是?”
得到承认,云郦温和有礼道:“奴婢云郦见过表姑娘,世子让我在这等表姑娘,姑娘请跟我来。”
姜问钰:“麻烦了。”
云郦带着姜问钰到厢房,厢房里空无一人,只有堆在桌上的一叠纸。
“世子呢?”姜问钰问云郦。
云郦:“不知道。”
姜问钰:“……”
云郦站在门口边上安静守着,显然没想跟她搭话。
桌上放着仵作填讫的检尸格目和锦衣卫的调查进展。
姜问钰坐在椅子上,自顾自翻阅。
锦衣卫查到的信息显然比她多不少,甚至已经跟凶手接触过了。
半个时辰后,谈殊大摇大摆推门而入。
云郦:“殿下。”
姜问钰笑得春光灿烂:“世子。”
谈殊上下打量了一圈姜问钰,随后撩袍坐在一边。
“坐。”他说。
姜问钰乖巧坐下。
谈殊从腰间取下一杆玉笛,在手心里敲了敲,问:“看得如何?”
“大人们查案如神,已然查得差不多。”姜问钰道,“林屈大人在朝中得罪不少人,如若是仇杀,其实很难查,锦衣卫大人们都一一排查过了,只有一个还没定。”
谈殊眼底浮现一抹笑意,身子往后一靠:“哪个?”
…。
姜问钰圆润黑亮眼睛一转,问他:“世子可知,两年前,林府有位姨娘暴毙而亡的事情?”
谈殊:“愿闻其详。”
“当年此案是还不是开封府尹的章言所负责,他到现场探察后,断定姨娘为自缢,结了案。”姜问钰道,“但据锦衣卫大人最收集的证词里,府里的下人所言,姨娘死时脖子上有两道瘀痕。”
谈殊视线放在她身上,散漫地问:
“你认为姨娘是林屈杀,现在凶手来复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