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云阙抿唇不语,不去看她,抱着她快步离开,回梓云轩。
她浑身冰冷湿透,急需要取暖,至于其他的,不重要。她杀人放火也好,作恶多端也好,他都可以为她扛下。
她是他的女人,除了他,没有人能伤她。
站在梓云轩门口的苏漠和李公公看到6云阙抱着浑身湿透的尹莲曦回来,都吓了一跳。
&1dquo;殿下,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王妃娘娘这是掉水里了?”李公公惊出一身冷汗,夭寿哦,要是让皇上看到燕王妃这般凄惨的模样,还不得心疼坏了!
他正要跟进去看看,&1dquo;砰”的一声,房门被关上,他的脑袋差点就撞上了。
屋内暖气很足,6云阙将尹莲曦抱进卧室,让她站好,撕开她的衣襟,将她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了下来。
当他看到她右手手腕的一圈红印,动作一顿,眼眸瞬间涌起惊涛骇浪。但他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只是扯过一旁的帕子,为她擦干头和身子。
尹莲曦像根冻鱼一样杵着,一动不敢动,一动不能动,睁着一双无辜可怜的眼睛,看着他将她的衣服褪尽。
她很冷,彻头彻尾的冷,冷彻心扉。
她以为自己死定了,她根本就不会水,可那一刻她只知道自己不能被人抓到,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杀了鄢玉。
尽管真正杀鄢玉的人不是她,但她的手上有杀人的凶器,她的衣服上沾着她的血,她根本就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可她知道她要保护尹家,不能让尹家蒙羞,不能让她的亲人置于危险的境地,所以她义无反顾地跳进了水中。
水好冷啊,当河水淹没她头顶的时候,她便好似失去了意识,无法呼吸,双手双脚怎么扑腾都是徒劳。
或许是源自内心的那份不甘,当她再次睁开眼睛,不知怎么就到了竹桥下,她忙不迭地抓住竹木桩子,不敢出声,不敢现身,就那么瑟瑟抖地浮在水中。
直到她看见团团,听到了他的声音&he11ip;&he11ip;
此刻,他单膝跪在她的身前,用柔软的帕子擦拭她的身子,她应该害羞的,可她实在太冷了,身体麻木,半点感觉都无。
她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他的身上同样湿透了,长湿漉漉地贴在耳侧,脸上都是水珠,连长长的睫毛上也是濡湿的。他抿着唇,一言不,她看到他扫了眼她衣裙上已然淡去的血迹,便把潮湿的衣裙丢到了一边。
这一刻,她好想哭,心里想着,眼泪便不自觉地流下,一滴一滴,无声无息,落到他的手背。
6云阙瞥了眼沾湿的手背,只觉那泪珠滚烫,烫到了他的心底,眸色又暗了几分。
为她擦干身子,他拉过厚实的被子将她裹住,放到了床上。
尹莲曦依然冷得厉害,身子也还在抖着,她闭上眼睛蜷缩起来,双手紧紧抓住被子,牙齿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不知过了多久,被子被掀开,一个冰冷的躯体贴近她,她浑身一激灵,正要往里边躲,却被一把抱住,后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密不可分。
就像他们睡在一起的每个晚上,他总会从她身后将她抱住,她从最初的不习惯到后来的逆来顺受,慢慢的也就认命了。
然,此时此刻的境地与往日又有不同。往日他们都是穿着衣服的,眼下两人皆是未着寸缕&he11ip;&he11ip;
他的身子很快暖和起来,暖了她的后背、她的全身,让她的手脚逐渐恢复知觉。没多久,她又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碰到她的后腰,她的脸蛋通红,微烫。可她顾不得羞窘,动了动身子,想要转过身看他。
&1dquo;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她委屈至极,哭音又见浓重。
6云阙手臂将她牢牢箍住,没让她转过来。
&1dquo;除了这句话,不会说别的了?”
他的声音又冷又硬,没有半点柔情,尹莲曦听在耳中,鼻翼又是一阵酸涩,低低啜泣:&1dquo;是一个小太监,抓着我的手,用簪子杀死了玉充容。他、他还杀了青青&he11ip;&he11ip;”
&1dquo;为什么一个人离开主殿?”
见他根本就不在意她杀人的事情,尹莲曦心里堵得慌,又听他问她为何离开主殿,她一下没了声音,双手抓着被子,内心惶惶。
他要是知道她和皇上见面,一定会很生气吧?
&1dquo;不听话,该罚。”6云阙单指勾起她的一缕,缠绕在指间,语声幽幽。
他怎会不知她和6云合私底下见了面,毕竟这场诗舞会本就是为了她而办,6云合绝不会放过与她相见的机会。
但,仅此一次。
尹莲曦咬了咬唇,正要为自己辩护下,却听到门外响起了嘈杂的声音,听清外头的人说的话,她脸上血色瞬间全无。
&1dquo;玉充容遭人谋害,我等奉太后之命彻查,还请燕王殿下开门。”
尹莲曦吓得就要起身,却被6云阙按了回去,趴到床上。她含泪看他,害怕极了:&1dquo;怎么办?会不会连累哥哥姐姐和祖母?”
6云阙灼热的掌心覆上她的背脊,眸色深沉:&1dquo;他们不会有事,你,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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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云轩外,苏漠挡在门口,与御林军对峙,颇有&1dquo;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李公公陪着笑同御林军统领孙堂吾说道:&1dquo;孙将军,燕王殿下一直都在屋里呆着,老奴寸步不离陪着,哪也没去,跟玉充容压根不可能照面。再说了,燕王殿下今儿可是来参加庆功宴的,皇上吩咐了万万要伺候好,若随随便便就被查了,那不是打皇上的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