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问题多,果然是读书少。”安忆涵调侃完苏蕴和,接着说道,“关魂就是瞎眼婆婆请死去的灵魂上她身,我可是全程围观了,真的好神奇,每次鬼上身时,瞎眼婆婆整个人的表情和讲话口气都变了。”
苏蕴和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忍不住回头环顾四周,外面的天色越来越黑,电闪雷鸣,狂风暴雨来袭,只觉得今天大堂的冷气开得特别冷,胳膊上寒毛全都竖起来了,不由得腾升起一股跑路的冲动。
“我一位青梅的外公去世刚满一年,他们家也请了瞎眼婆婆关魂,起初只是青梅一家人通过瞎眼婆婆表达对亲人的思念,一家人哭得无法抑制,接下来可怕的一幕生了,那个时候瞎眼婆婆已经是外公的灵魂,说还有一钱留在家里的一个柜子里,来不及跟子女说。”
“然后呢?”杜蓓蓓迫不及待想接着听,“快说快说,别卖关子。”
苏蕴和的好奇心也被吊了起来,他不是不知道“关魂”的传说,小时候听老一辈的人讲过,可他没有亲眼见识过,真有那么神奇?还能召唤灵魂上自己的身?先不说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灵魂之说,这也太可怕了!
“我青梅的妈妈回家打开瞎眼婆婆说的柜子,真的找到一万块钱。”安忆涵说着自己都忍不住抚了抚胳膊,“那时候我还年纪小,只觉得好好玩,后来想起来才感到太不可思议了,瞎眼婆婆真的请鬼上身了吗?如果没有,那为什么知道那么多事情?要知道那时候我青梅的外公都去世一年了。”
“有时候你们可能自己都没注意到,在不经意间早被套话了。”这时一位大叔开口说道。
“有可能,我只记得看完关魂,我耳朵里长了个东西,疼了半个月。”安忆涵愁眉苦脸,整张精致的脸都皱到了一起,“真的很疼,连转个头都疼,又检查不出毛病,绝壁中邪了。”
苏蕴和抬头望望天花板,很想条微信给凌时冀,问问凌时冀在忙什么,他能去串门不?
“我来讲一件更加诡异的事情,我有一个闺蜜,有次跟她姑姑约好去浴室洗澡,中午吃饭的时候,姑姑突然说不去了,但是我闺蜜却注意到了姑姑的反常,那天姑姑吃了很多饭。”
柳沐羽稍作停顿,见大家都睁大眼睛等着她继续,瞬间成就感爆棚,接着讲:“于是我闺蜜就很好奇,问她姑姑今天怎么胃口那么好?姑姑却说,再不吃就来不及了,到了晚上,姑姑就在自家浴室里摔死了。”
“咳咳咳咳……”苏蕴和被茶水呛得满脸通红,这都是什么鬼故事啊?真的假的啊?
苏蕴和咳了一阵才止住,抬头却见大家都愣愣地看着他,确切地说是看他的后面,顿时心下一紧,后背陡然升起阵阵寒意,缓缓回头,猛然见身后突然站了一个人,惊得他立刻从沙上跳起来。
“老板!”看清来人后,苏蕴和大大松了口气,听到四周传来隐忍的笑声,这才现自己被耍了。
“在干什么?”凌时冀一张略显严肃的脸上毫无表情,苏蕴和看到他一副饱受惊吓的样子,敢情在聚众闲扯,而后头那帮幸灾乐祸的家伙又在拿苏蕴和寻开心。
凌时冀淡淡地扫视了众人一眼。
众人纷纷起身向凌时冀问好,装模作样地开始收拾桌子和摆放椅子,连几位年长的常驻旅客都帮忙丢垃圾整理桌布,半晌才后知后觉的一脸茫然,他们是旅客啊旅客,干嘛一副做坏事被抓包的窘迫样?
凌时冀很满意大家的表现,回头看仍在走神的苏蕴和,拍拍他的后背轻声问:“吓到了?”
苏蕴和点点头,很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双手撑在沙的靠背上。
他刚才是真的被柳沐羽的故事惊到了,这应该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柳沐羽不会拿自己的闺蜜开玩笑,可这种事情也太离谱了?难道还有人知道自己要死了?
苏蕴和起先以为是很普通的灵异事件,没料到最后是“预测到了自己的死亡”,听到结尾时刚好在喝茶,顿时呛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现大家的表情不对,尽管后来知道他又被耍了。
这帮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乱,整天以调侃他为乐,太不厚道了!
“害怕就不要听。”凌时冀见他保持沉默,以为这人被吓傻了,放柔声音安慰道。
“老板你突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身后。”苏蕴和忍不住抱怨,恐怖故事刚听到精彩处,突然有个人站在背后,任谁都会被吓一跳,再加上外面雷雨交加,这气氛妥妥的应景。
凌时冀失笑,使劲拧了拧他的脸颊:“我早就来了,是你没注意,我刚才一直在前台。”
苏蕴和诧异地望着凌时冀,这才现凌时冀的衣服干干净净,没有被雨淋湿,这场雷阵雨下了有十分钟左右,意思就是凌时冀早在十分钟前就在旅舍了?而他们这群员工还在浑然忘我地讲鬼故事?
“对不起。”苏蕴和适时地低头认错,工作才一个多月,他都第几次偷懒被凌时冀抓包了?
“原来你知道?”凌时冀挑眉,好整以暇地双手抱胸环顾四周,原本喧闹的大堂安静不已,只传来轻微的聊天声,而杜蓓蓓和李昱几人早就逃之夭夭,热闹的一桌人如今空空荡荡。
苏蕴和暗暗惊叹凌时冀的威严,连大叔们都被震住了,这会儿正帮着倒垃圾呢,大叔们是不是已经忘记自己是旅客的身份了?哪有旅客帮忙打扫卫生的啊?好吧,他也该去装腔作势忙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