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序:莺时,睡了吗?
莺时:已经躺在床上了,怎么?睡不着?还在纠结今天的事?你父母不同意吗?
槐序:别胡思乱想,我说过我两年前就出柜了,既然我至今能和我父母和平相处,哪怕他们心里还有一点芥蒂,但已经不会像当初那么反应激烈了,我一定会让他们全心全意接受我们。
莺时:既然这样,你还在担心什么?
槐序:因为目前为止,还只是我单方面的感情,不知道他怎么想。
薛寻不禁轻笑出声,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情豁然开朗,盛序禹这家伙算是变相的试探吗?他就知道妥协这种事情绝对不会生在盛序禹身上,敢情是先宰后奏,再来试探他的心意。
莺时:这种事怎么可能难道我们槐序大神,说不定对方也有这样的心思呢?
槐序:有你的安慰,信心大增,时候不早了,明天还要上课,早点休息,晚安!
莺时:晚安!
薛寻握着手机等了一会儿,确定盛序禹不会再消息过来,这才将手机放回床头柜,心事消散后,很快感受到一股倦意袭来,无论以后盛序禹有什么行动,或者直接来找他坦白,他都不会拒绝。
第二天一早竟然意外地收到了槐序来的“早安”私聊,薛寻轻笑着回了一句,这家伙还真一点都不懂得收敛,昨晚那个意味深长的问题,他的回答等于是变相地鼓励了他,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感情的事情没必要扭扭捏捏,既然互相都有好感,何不给彼此一个机会?在没有开始前,谁都预料不到未来,谁都给不了天长地久的承诺,唯一能给的就是可以试着在一起,承诺也需要日积月累。
今天的何茗潇很奇怪,似乎回到了过去的独来独往,又有点不太一样,一下课就闷闷不乐地端坐在位置上,作业不做,书也不看,上课的时候还时常走神,以前的何茗潇再内向,上课却很专心。
几个跟他关系好的同学都很关切地跑来询问他,何茗潇却低着头沉默不语,郭博文甚至把带来的寿司都拿出来哄人,何茗潇依旧哭丧着脸呆呆地坐着,轻轻摇摇头,急得郭博文抓耳挠腮。
薛寻整理好课本,离开教室前回头看了一眼何茗潇,小孩就像有所感应似的,眼巴巴地望着他,轻轻叹了口气,走到何茗潇面前,拍拍他的头说道:“何茗潇同学,跟老师出来一下。”
“是!”何茗潇迅从椅子上站起来,动作弧度过大,险些打翻了椅子。
一旁的郭博文眼疾手快地扶住椅子,抬头看看已经先行走开的薛寻,回头煞有其事地拍拍何茗潇的肩膀,安慰道:“潇潇,你不要紧张,薛老师一定是看到你心情不好,找你谈谈心而已。”
“对啊对啊,薛老师那么温柔,不会责怪你的啦,上次我考试没考好,回家被爸爸妈妈骂了,薛老师看我上课不专心,也找我谈了,薛老师一点都没有骂我,反而很温柔地跟我说话。”
何茗潇回头朝着纷纷安慰他的同学们笑了笑,快步跑出教室,他才不担心薛老师会骂他,薛老师对他那么好,才不会无缘无故骂他,他只是担心薛老师会不会因为外公外婆的关系,不高兴当他舅妈了。
跑出教室时,看到薛寻站在通道上等他,何茗潇快步走上前去,抬头望着薛寻。
薛寻弯腰直视何茗潇的眼睛,含笑道:“潇潇今天上课走神了呢,是不是有心事?可以告诉薛老师吗?潇潇是我们三班的榜样,学习委员必须做好带头工作,不能让坏心情影响到上课的效率。”
何茗潇着急地拉住薛寻,怯怯地问道:“薛老师,你一定要当我的舅妈,我不要其他任何人当我的舅妈,要是要是……只要薛老师当我的舅妈,我一定乖乖听课。”
薛寻哭笑不得,这小孩已经学会“威胁”这一招了吗?何茗潇年纪还小,跟他讲那种“学习都是自己的事,学得好不好受用的也是自己,而不是老师”这种大道理,何茗潇压根听不懂。
“那潇潇能不能先告诉老师,潇潇为什么会这么想?”薛寻耐着性子问,这种事情急不得,他敢保证只要他说出拒绝的话,何茗潇立马哭给他看,边哭边狂奔喊着“我最讨厌薛老师”这种话。
薛寻想着无奈地抬头望望天花板,其实不用何茗潇多说,昨晚盛序禹的态度就知道生了什么事,大概盛序禹和他父母的谈话刚巧被何茗潇听到了,小孩还听得一知半解,估计还闹过脾气了。
“我喜欢薛老师,舅舅也喜欢薛老师,但是……但是外公外婆不喜欢薛老师……”何茗潇越说越小声,揪着薛寻的衣角低下了头,话语中隐隐夹着哭腔,一副随时要哭出来的样子。
薛寻沉默片刻,小孩子的感觉往往最为直观,何茗潇一定是感受到了当时严肃的气氛,才会有这样的害怕,不管他和盛序禹最终会不会在一起,但是听到这样的话多少有点担心和失落。
“潇潇一定是误会了,我和潇潇的外公外婆还没见过面呢,不信你可以回去问问你舅舅,乖,先回教室去好不好,大家都很担心潇潇,回去后一定要好好谢谢大家的关心知道吗?”薛寻安慰道。
“真的吗?”何茗潇不相信地盯着薛寻,斩钉截铁地说道,“薛老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和舅舅不用骗我,我当时都听到了,外公外婆明明不喜欢薛老师当我的舅妈,你们不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