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霄听得目瞪口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神情要多可笑有多可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沉浸在她的指责里,说不清是愤怒、狼狈还是愧疚。
她竟有那么大的怨言,她竟敢嫌弃他&he11ip;&he11ip;她哪来的胆子?他对她不够温柔吗?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克制了。
酒后吐真言,他相信她说的句句自肺腑,所以,这就是她不愿意他碰她的原因。
他&he11ip;&he11ip;被嫌弃了。
&1dquo;人家以前看的书里,这种事明明都很美好的,可是没有没有没有&he11ip;&he11ip;一点都不美好!”
她的话就像一把把尖锐的匕狠狠地扎进他的心脏。他的拳紧紧握起,手背上的青筋根根爆起,他真恨不得拎起这口无遮拦的女人肆意凌虐一番,但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他不想趁她醉酒的时候占她便宜。
&1dquo;你生气啦?”秦樱樱还不知死活地逗弄他,坐起身子,娇笑着捧住了他的脸,捏啊捏,&1dquo;你不是无所不能的大国师吗?你也有不会的事情呀&he11ip;&he11ip;呵呵?”
从霄深深吸了口气,脸上的神情恢复冷淡,语气也变得冰冷:&1dquo;看在你喝醉的份上,今晚饶你一次。”日后,他会连本带利一一讨回来。
这一晚上,秦樱樱很不安分,不像上次喝醉倒头就睡,这一回她非常亢奋,说了不少话,把从霄的脸像揉面团一样又揉又捏,似乎想捏出个什么来。一直折腾到三更时分,她终于累了,没力气了,搂着从霄的脖子进入了梦乡。
此时,从霄的脸已经红得有些肿了。
看着身旁睡得香甜的女人,看着她脸上乖巧又迷人的笑容,他始终无法相信方才的那番话是出自她的口。
这一晚,他一夜无眠。
早上,天蒙蒙亮时,秦樱樱还在睡梦中,从霄却早早起了床,去了桐园找从宇。冬日最爱睡懒觉的从宇自然是没醒的,硬生生被他从温暖的被窝里拖了出来。
这个早晨,从霄一直都呆在从宇的房中,直到天色大亮,约莫过了两个时辰,他才从房里出来。出来时,他的手里多了两本蓝皮书,他的整张脸都是红的。
而另一边,睡到自然醒的秦樱樱睁开迷糊的双眼,四下看了看,没有看到从霄。她有些疑惑地想了想:我怎么睡着了呢?昨晚上我把事情都说了吗?从霄是什么反应呢?他、他有没有生气呢?
她想了又想,实在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只知道自己好像喝醉了,然后说了好多好多话,她不禁有些忐忑,她不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她在床上坐了半天,正想掀开被子下床,外头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是从霄吗?
第54章
进来的是丁虞和眉儿。
&1dquo;公主,您醒了吗?大人让奴婢们进来为您洗漱。”丁虞小声地问道。
不是从霄啊。秦樱樱微微敛了下眸子,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还是一副困顿的模样。心里说不清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落。
她没有回话,下了床,穿上了外衣,昏昏沉沉地扣着扣子。
你就像只小菜鸟!
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不知怎么突然在她的脑海响起,声音震耳欲聋,震得她踉跄了一下,差点就站不住,混沌的脑子也鲜明起来,本来嫣红的脸颊霎时变得雪白。
这句话&he11ip;&he11ip;好熟悉啊,是、是她说的?是她对从霄说的?她真的对着他说了这句话?她系扣子的手抖了抖,细白的手指僵硬得无法动弹。
昨晚的记忆一点一滴袭上心头,她说的那些要命的话一句一句在她的脑子里回响,内心的恐惧不断上升,她虽然不记得他当时的神情,但她完全可以想象,他一定非常非常想杀、了、她!
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女人这样说他,没有一个!
她浑身都颤抖得厉害,欲哭无泪,她居然还能好好活着,她是不是应该对从霄感恩戴德,谢他不杀之恩?
&1dquo;丁虞,丁虞!”
听到她急切的唤声,丁虞慌忙走了进去,问道:&1dquo;公主,怎么了?”看公主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丁虞四处看了下,并没有现什么可怕之物呀。
秦樱樱此刻的脸色又红得异常,她紧张地问道:&1dquo;丁虞,你刚刚看到从霄了是吗?”她的唇微微颤动,说出口的话音也微微颤动。
&1dquo;是啊。”
&1dquo;那、那他有没有说什么?他的神情怎么样?他、他有没有很生气?”她一连串地问。
丁虞回想了下,答:&1dquo;大人的神情和往常差不多呀,奴婢没觉得他有生气,他只是交代奴婢伺候公主洗漱,然后就回自己的房间了。”大人一直都是冷淡无情的样子,除了和公主在一起脸色和缓,她鲜少看到大人脸上有其他表情,她不明白公主为什么会问这个。
和往常差不多吗?没生气吗?秦樱樱却不敢相信,如果他没生气,为什么没有来她的房间呢?
丁虞低头一看,现她的衣扣都扣错位了,忙说道:&1dquo;公主,奴婢来为您穿衣吧。”
眉儿探了下头,也走了进来,两人一起伺候着秦樱樱,很快她就妆扮整齐了,只是眉眼间是化不开的愁绪和懊恼,看得丁虞和眉儿心惊,不敢多话。
用过早膳后,秦樱樱坐在窗前,看着窗外呆,纠结着要不要去从霄屋里探探情况,可思来想去还是不敢,她现在过去简直是羊入虎口,保不齐就被生吞活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