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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承明把缩自己怀里睡得正香的小孩儿往上拖了拖,被子里有点儿闷,影响呼吸。刚一碰到他的肩窝小孩儿就睁开了眼,褚承明愣了一下以为路知灿醒了,他挠挠小孩儿的头喊了声“灿灿”,小二逼没一点儿动静,只直愣愣地盯了他半天,好一会儿突然摸上褚承明的后背,跟哄小孩儿似的抓挠两下,嘴里叨咕了两句什么又闭上眼。
褚承明笑了笑,估摸着这是睡癔症了。
他垂着眼皮盯着小孩儿的旋儿,伸手从床头拿出那枚硬币,这是林慕云给他的,她说臭小子多捏的那个褶子被他爸给捏回去了。
他们小二逼想把自己的福气都给他。
褚承明微微侧头亲了亲路知灿的脸蛋儿,从他胳膊上穿过去把他完全圈在自己怀里,然后闭上了眼。
外面偶尔传来几声炮仗声响,五颜六色的烟花刺刺啦啦地染亮了平城半边夜空,真的是个好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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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知灿二十二岁生日那天,他一睁眼就见枕头边儿放了一张纸,上面没几个字儿:
结婚申请书褚承明
路知灿有点儿眼酸,泪珠子没划下来就被褚承明给亲了回去。
他明哥说终于等他到合法年龄了。
虽然没人愿意给他们一个合法的认证,虽然他也不怎么在乎那么个红本儿。
但他想问问他的小火山,愿不愿意一辈子跟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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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离十二点还剩最后一分钟,褚承明万年冷寂的朋友圈更了一条动态,只有一张路知灿穿着白衬衣笑眯了眼儿的照片,没有配任何文字。
下面的第一个评论:
马路邪火:明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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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现镜子里的自己多了一根白,我照常刷牙洗脸,下楼吃饭,还去沈香楼买了你念叨了一晚上的狮子头,可总是觉得心里慌,直到我回到浴室把那根白头拔掉之后。
我突然现自己已经三十四了,而我的小孩儿才二十二,我告诉自己不能老,我尽量长得慢点儿等等你,等到那些小孩儿见到咱俩都要叫一声老大爷,而不是叫你哥哥叫我叔叔。
咱俩坐在胡同口晒太阳,那些小年轻儿看见俩老头儿牵着手,我觉得这样挺好。
我想着自己要活几岁,七十八十还是九十,这我说不好,我还分不清这些岁数代表的意义。那我就活到我的小孩儿不会觉得孤独的那一天吧,留着你一个人孤零零的,我肯定不舍得走。
奔四就爱唠叨,你好好上课别管我,一会儿下课我在门口等你,对了,要不要把狮子头给你带过去?带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吃完饭咱们去遛个弯儿,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我九十九你也就八十七了。
哎,宝贝儿,八十七了你还会觉得孤独吗,不能了吧,小老头儿了,再害怕得被人笑话。
成了,我又唠叨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