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老梅的父母使用了较为夸张的修辞手法。
梅晓华离“被打死”还有一段距离。
不过受伤也不轻,样子还特别凄惨——脑袋直接被打破了一个洞,虽然简单处理了一下,鲜血还是不住在染红包扎的纱布。另外全身多处青紫肿胀,双小腿可能有骨折或者骨裂现象,这需要等待照片结果才能确认。
好在神志还算清醒,一见到梅博华就哭得稀里哗啦,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挺粗壮个老爷们,委屈得像个孩子似的,哭着喊着要哥哥帮自己做主!
原本怒气冲冲的梅博华,见状立马就心软了,反过来不断安慰他。
刀锋和肖跃进看得面面相觑。
他们这下算是知道,这货是怎么被惯坏的了。
父母和大哥一起娇惯,能不被惯坏吗?
再看这货哭得那个委屈,明显是个“戏精”,太特么会博同情了。
“哥,他们打我,他们往死里打我,呜呜呜……”
“谁打的你,你告诉哥,哥帮你做主!”
梅博华义愤填膺。
太没名堂了,竟然连警察的弟弟都敢打,还打成这鬼样子。
这都能放过,梅博华这警察算是白当了。
“我,我不知道啊,我没看清……我本来好好的在走路,就被一棍子打晕了……呜呜呜,好痛啊……”
梅晓华哭得更伤心了。
“等下等下,华哥,还是我来问吧!”
刀锋实在看不下去了。
由得他们哥俩这么折腾,这情况,估摸着一两个小时都问不清楚。
梅博华看他一眼,默默做了个“请”的手势。
“肖哥,辛苦你做个简单笔录,待会得交给北关派出所。”
梅博华老家所在地,归北山分局北关派出所管辖,理论上,这个事他们三位是无权处置的,得交给人家北关所的同行来处理。
当然,就算是公安系统内部,也讲究个人情世故。
梅博华是在职警察,他亲弟弟被人打了,所里同志一起过来问问情况,任谁都不能说做得不对。
梅博华诧异的是刀锋这个理所当然的态度。
这才刚当上二警区“一哥”几分钟,就摆出了“老大”的架子。哥们,你知不知道,你入职的手续都还没办呢,认真说起来,你现在都还不是警察,依旧只是个联防队员。
总要等明天你去分局把手续办了,把警服穿起来,才算正儿八经的人民警察。
原以为肖跃进会火,谁知脾气一贯暴躁的肖跃进,居然一口答应下来,顺手便掏出了纸笔。
再仔细一想,梅博华便释然了。
肖跃进脾气暴躁归暴躁,但人家那配合度也是没说的。
到底是军人出身。
于是刀锋开始询问,这一问,就正规多了。
梅晓华还是习惯性的“撒娇”博同情,被刀锋瞪了几眼之后,多少有些收敛,断断续续的,将情况说了个大概。
事情是这样的。
他上午出门的时候,在自家屋后的小巷子里遭到“突然袭击”,被人一棍子干晕过去,然后就是一顿暴打,连到底是谁下的手都没看清楚。只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威胁他,这次只是给他个小小的教训,再不还钱,就切他的手筋脚筋,直接给他弄残废。
“哥,一定是棍子他们……他们,他们威胁我好几回了……”
梅晓华眼望哥哥,泪眼婆娑地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