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男人冷贵的身影再没停留,长腿迈过被踹到一旁的椅子,径直走出了后院。
众人皆被男人突如其来的怒火骇得大气不敢出,谁能想到,向来绅士儒雅沉稳自持的聂公子,原来还有这样的一面。
那话既是说给孟曼听的,同样,也是说给她们听的。
就这,还是顾及了孟曼的面子……
脸色煞白的夏冉看了眼那躺在不远处的长椅,顿时后怕的咽了咽口水。
…………
临近下班的时间点,工作室的员工都在整理准备搬到新的工作室的东西和材料,唐唯搬着箱子刚转过身,不经意间视线就定住了。
浑身矜贵冷漠的男人,此时正单手插兜的站在办落地窗前,一身被熨帖得没有褶皱的手工定制西装将男人身上那股沉稳疏离的气质挥到极致,唯有那双深沉温墨的眸,此时正越过干净的玻璃毫无克制的落在里面的某个地方,让那冷贵淡漠的气质也因此显得柔和了许多。
言晏正在和一个员工交流着手里的资料,忽然感觉有人拉了拉她的袖子,低头看过去,只见唐唯默不作声的用食指朝外面指了指。
她抬头顺着方向看过去,视线在空气中与男人的对视在一起,然后她看到,原本面无表情的男人脸上露出一抹极温和的笑,抬手朝她招了招。
工作室的门在身后被关上。
言晏走到他面前,看着比她高出半个头的男人,微微仰着头,“你怎么来了……”
话还没说完,身形高大的男人俯身就将她抱住了。
言晏愣了愣。
“路过。”
低沉沙哑的嗓音,隐隐像是透着些不悦。
路过……可是刚才唐唯给她说他已经在这里站了好一会儿了。
感受着男人身上冷冽未散的气息,那手里的力道像是要将她揉碎。
双手垂在身侧,她淡淡的笑,“怎么了?”
温柔的语气,倒像是在哄一个要糖吃的小孩儿,但换来的只是男人越的沉默,聂南深将脸埋进女人散着淡淡香气的颈窝,好似这样才能让那股暴戾的情绪终于得到安慰。
“这么委屈……”凉沁的五官,半阖的眸底溢出讥诮,“聂总难不成是在别的女人那里受了欺负?”
只是这么一句话,聂南深手上的力道顿时更重了,溢出更深更浓的嘲弄,和低低哑哑无法捉摸的笑意,“我如果有别的女人,你是不是很开心,一点也不会感到难过?嗯?”
明明还是在路边,但那肆无忌惮的温凉已经如蜻蜓点水般的落在了她被长挡住的颈窝,引来肌肤一片无法抑制的战栗。
她笑,“我为什么要难过?”
聂南深像是怔了下,这才终于放开了她,低头看着女人温凉干净的眉眼,喉尖微微滚动了一下,出极为干涩的低笑,“也是,”抬手去抚过贴在她脸上的丝,眸色深沉而缱绻,带着极致的温柔,“我要是有了别的女人,就不能再缠着你,更不能时时刻刻的出现在你面前讨你厌恶。”
那是一种惋惜的语调,最后,冰凉的指尖落在她的脸上,“可是言晏,你应该感到难过,”看着女人一点点睁大的眼,菲薄的唇溢出极为黯哑的低笑声,“恨一个人,就不该让他得到所谓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