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晏望着大厦前偌大的k几个字,差点被气笑了,“池骞没。”
“一顿饭而已,他要吃你就陪他吃,”车门锁咔哒一声被打开,池骞没淡淡的瞧她,“没有他在你身上砸了那么多钱,你这个制片人未必有这么闲。”
言晏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都说了拿人手短,这个时候池骞没到底是不是顺路都已经不重要了,她只觉得这男人比聂南深还要阴晴不定难对付,一分钟都不想再和他呆下去。
打开门下车,却在走了两步后突然想到了什么,顿了顿,还是倒了回去。
池骞没没有马上开车离开,而是又点燃了一支烟,半敞的车窗后露出男人轮廓分明的半边侧脸。
“池骞没,”看着男人被烟雾遮挡得模糊的五官,言晏微抿了下唇,“我突然很好奇一件事。”
男人的视线漫不经心的投过来。
“四年前,你曾让我离开他,为什么?”见他突然拧起的眉,言晏笑了笑,“你当初给的理由是不想看他浪费时间,如今想来破绽太多。”
那还是她刚和聂南深结婚不久,甚至只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连认识都算不上,更别说了解。
池骞没疑惑的挑了挑眉,像是在回忆。
那么久远的历史,关言晏如果不提,他估计也忘得差不多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抖落烟灰,依旧是不温不火的腔调,“他和你在一起,最后落得的下场你也看到了。”
“可那时候你并不知道后面会生什么,不是么?”
池骞没看了她一会儿,“现在来谈这个,重要么?”
“不重要。”
只是突然想起了,所以多问了一句。
她转过身。
“关言晏。”
男人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池骞没面无表情的将烟蒂掐灭,“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年他爱的人是秦思砚,为什么这件事他从未真正提起过。”
甚至那个时候除了身边最亲近的几个人,连察觉到这件事的人都寥寥无几。
“秦思砚不喜欢他,他说放弃就放弃,可那个时候你也不爱他,他也还是和你结婚了。”
女人的身影有过片刻的停顿,长卷的睫毛微微垂下,视线落在了地上被阳光拉出的阴影上,只有男人始终淡淡冷漠的嗓音在耳后徐徐陈述,“你让他在聂家和你之间做出选择,可这原本就不是对等的答案,正如在他和关珩之间,你的选择同样一直都是关珩。”这大概是这么多年来,池骞没对她说得最多的一次话。
要说立场,他们两人从来都是半斤八两,没有谁对谁错,这一点,言晏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片刻后,眸底恢复了一片温凉,“你说得对,”她重新抬起头来,背对着男人的方向淡淡的笑,“如今再来谈这些,都没有任何意义。”
他们之间隔着的,早就不是爱与不爱的问题。
望着女人欣长而气质挺拔的背影,池骞没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
男人向来最了解男人,更何况他们是那么多年的好兄弟。
或许那时候他大概就已经察觉到,聂南深对她的不同,而关言晏又和关珩的性子太像,就算他猜到了最终的结果也在意料之中。
又或许……他低头看着自己摊开的掌心,兀自苦笑了下,正如当初聂南深所说的,他嫉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