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她笑得太过无畏无惧,聂南深甚至差点就以为,她说这样的话是因为她心里还有他。
可如今,他连这点猜想都不敢奢望。
他只能用力的抱紧她,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清晰的感受到,她还活着,她回来了,她就在他身边。
言晏还想说什么,不过聂南深显然不会再给她这个机会。
像是只有这样,才能掩下那些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和慌乱。
三个小时后。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言晏软着身子爬起来,在地上找到自己的衣服重新穿上。
聂南深刚从浴室出来就见她一副冷着脸要走的架势,伸手拉住她,“来都来了,今晚睡这儿。”
湿润的短尚滴着水珠,从脸颊划过男人俊美的下颌线,语气带着温柔的哄慰。
因为刚洗完澡出来所以聂南深身上只有一件简单的浴袍,松松垮垮的敞着露出结实干净的胸膛。
言晏扫了他一眼,精致的脸蛋泛着淡淡的嘲讽,“怎么,我还不能回家吗?”
聂南深看着她正在扣衬衫纽扣的手,还有半截手臂露在空气中,一片狼藉。
干涩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下,“抱歉。”
但哪怕是带着歉意的话被他此时低哑的嗓音说出来,也透着一股蠢蠢欲动的不怀好意。
“下次还会犯的事,就没必要装模作样的道歉了,说多了反而显得不值钱。”言晏手指梳理着凌乱的长,没再看他。
走到床头柜拿起u盘,它原本就被放在这儿。
然后装进包里,在环顾了一周确定这次没有什么东西落下时就打算离开。
聂南深自知这次做得过分,也没再拦,转身去拿自己的衣服,“我送你。”
“不用,”言晏淡淡打断他,“宋秘书已经来接我了。”
说完还不待聂南深有所动作,她已经开门出去了。
现在才十一点不到,对于江城来说这个时间不算太晚,就算宋秘书没有来接她,要打车也不难。
月色渐深,路灯明亮。
一眼望去门口并没有停着宋秘书的车。
别墅雕花精美的栅栏大门缓缓打开,秦思砚看着女人踩着高跟鞋从里面缓缓走出来。
人影朦胧,没有被光线照到的地方,只有女人纤细瘦弱且高挑的身形。
她在昏暗处,远远的看过去,秦思砚明黄色的身影和她那辆色泽显眼的银色保时捷都被暴露在灯光下。
言晏当然知道宋秘书没有来接她。
看了眼几乎在见到她的瞬间就从车身上直起身来的女人,言晏似笑非笑的道,“不扎心么,”那声音轻软得像是被温水浸湿过,出奇的温软好听,“特意在这里等着。”
有时候言晏觉得她了解秦思砚却也不了解秦思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