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头看着他,绯唇微微抿着,然后坐了起来,双手在水里玩这那些铺在水面上的泡沫,在水雾弥漫中声音有些轻,“今天詹聿问了我一个问题。”
女人半个身子露在空气中,白色的泡沫刚好淹过形状极好的蝴蝶骨,聂南深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压制的嗓音低沉,“什么问题?”
因为背对着,聂南深看不见女人的神情,她漫不经心的笑着,“他问我,我爱你吗。”
俊眉微挑,淡淡的问,“你怎么回答的?”
“不知道啊,”言晏看着手里捧着的一小点泡沫,轻轻的笑,“喝了点酒,忘了。”
下一秒聂南深就扳过她的脸,盯着那双蓄着笑意浅弯的杏眸,“那么言晏,”低声的问,“你爱我吗?”
她不闪不躲的对上他的眼睛,仍是笑着,“聂南深,”因为男人的手掌而沾上泡沫的脸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我可以不爱你吗?”
橙黄暖色调的光线将男人的轮廓映出分明的界限,英俊养眼,“你觉得呢?”
带着一点点期待的笑容有一瞬的凝固。
她觉得,她可以不爱他吗?
闭了闭眼,掩下那一抹微不可察的苦涩。
她希望他说什么呢?她爱他的话,他也爱她吗?
“聂公子啊,女人都是很贪心的动物,”言晏重新靠了下去,握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头上,低笑的道,“你对我这样好,我会变得很贪心的。”
取过花洒替她细细的将头清洗干净,聂南深嗓音低低徐徐的笑着,“我允许你再贪心一点。”
她哼哼唧唧的应了一声,没有睁眼,声音软软糯糯的,“那你再帮我按按。”
那语气听不出不高兴,但聂南深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指尖插入她的头皮上,时轻时重的揉按着,看着她一脸享受的样子,嘴角也勾出弧度,“舒服吗?”
“嗯……”
她一稍微躺着一些,就大半个身子露了出来,隐约能看见水底那一抹轮廓正随着女人的呼吸微微起伏着,手指不由加重了力道,“这样呢?”
“嗯,好舒服啊……”
不得不说聂南深的手法是真好,但她还没夸完,男人的动作就突然停住,言晏睁开眼,现聂南深此时正垂盯着自己,她没多想,“你怎么了?”
聂南深看着女人一脸无辜天真的模样,目光炙热。
她反应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
第二天,慈善拍卖会的时间在晚上八点开始。
聂南深只告诉她有个惊喜,并没有告诉她太多,只是在去举行拍卖会酒店的时候林秘书无意间提了一句是江城各路权势联合举办,于是言晏也没有多问,倒是有些好奇他说的要送给她的礼物到底是什么。
出门之前言晏刻意挑选了一件能够遮住身上痕迹的礼服,但脖子那一块极为显眼的紫红色却是怎么也没有办法。
她狠狠的刮了在一旁正面不改色系领带的男人一眼,只能转身又去挑选了一条毛领。
好在现在是冬天,礼服这样搭配也不会显得太突兀,反而凭添一丝成熟妩媚的气息。
晚上七点,酒店大厅内觥筹交错,华丽的水晶灯光线充斥着整个雅致奢华的氛围。
从商界到军界政界,一张张面孔熟悉得只要在江城随便逮一个人都能往上倒数三代的顶级名流。
穿着一丝不苟的服务员面带微笑的端着托盘从面前走过,女人随手拿了一杯浅淡色香槟,惊艳的容貌高挑的身材足以艳压群芳,时不时总能引来周围一些垂涎好奇的目光。
偏偏那神情寡淡得百无聊赖,“八点才开始,你拉我来这么早做什么。”
女助手看她前一秒才言笑晏晏的打完一个过来搭讪的男人,后一秒就变回了本态,出声调侃,“来晚了你哪里来的机会去勾搭那些有钱人?”
“不重要啊,”路潞单手环在胸前,一只手缓缓的晃着杯中的香槟,视线一一扫过大厅内的权贵,满脸的兴致缺缺,“至少目前敲定了一个,我还不至于花心到要脚踏几条船的地步。”
现在大厅内早到的那些,虽然都是点有头有脸的人物,但凡是真正有点重量级的,谁不是卡好点在最后出场?
压轴的,谁不想做?
但这样的牢骚也就在她助手面前,面对偶尔端着酒杯过来攀谈的那些男人,路潞还是摆出了官方笑容,完美到寻不到一丝破绽的应付着。
又将一个过来打听她的男人三言两语打走,下一秒一道人影就走到她面前,“好巧,在这里也能遇见你。”
说的是好巧,但那语气更像是在质问她为什么在这里。
今天温纾是一个人来的,身边没有再带上昨天的那个经纪人,路潞看着昨天才第一次见过面的女人,自问她和她没什么交集没什么恩怨,但这样的语气听着还是让人莫名的不爽,“你都能在这里,”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我为什么不能?”
她微微被堵住,是了,这个女人是他最近要捧的新人,这样的场合自然是结交人脉的好机会,这一点池骞没很清楚。
温纾也没在意她的讽刺,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四周,“他最近不是很喜欢你吗,今天怎么没有和你一起过来?”
以往她走在哪里,出席什么重要的场合,池骞没没事都会亲自送她。
虽然路潞觉得不管那个男人有没有和她一起过来她都没有向别人解释的必要,但还是顺口道了一句,“他说有事要忙啊。”
闻言温纾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松了一口气。
看出对方没有想和她谈话的意思,温纾自然也没打算继续问下去,刚转身要走,就见到迎面走来的男人,眼底闪过惊喜,“冯导?”
男人因为她这样一叫停下了脚步,疑惑的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