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您就这样搬出来住,这要是先生回来知道了……”
将后备箱里的一小个行李箱提了出来,陈叔看着其身后的那栋女寝,脸色微有些不太自然。
前几天先生就到国外出差,后几天太太也跟着从家里搬出来,就算再不明其中缘由的人也看出了这夫妻两的不对劲。
正好是在周末的日子,宿舍附近几乎都是学生,一辆低调却足够彰显财力的慕尚停着不由吸引不少目光。
言晏从陈叔手里接过一包小的行李,“我会打电话给他说的,”抿着唇,“陈叔你不用担心。”
陈叔又看了一眼面前的一整栋学生宿舍,虽然说J大在江城是数一数二的名校,学生宿舍自然差不到哪里去,但关言晏不管怎么说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富家千金,从来没有住过这样的地方。
据说一个寝室四个人住。
“太太,如果实在是嫌回家太麻烦,那我现在去给先生打个电话,替您找一间近点的公寓?”
言晏摇了摇头,“不用了,只住一个多月而已。”
见女人明显不想因为这点事情打电话给聂南深,陈叔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因为关于之前的一些登记方婉都帮她弄好了,所以陈叔直接就提着行李和她一起往宿舍去。
东西放下之后言晏就让陈叔先回去。
寝室的四人现在只有方婉在,她看着转身恭敬离开的男人,巴巴凑到正在收拾东西的言晏身旁,一副有话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言晏从头到尾只顾着将这段时间需要的书籍资料都放到桌上,大概花了两个小时整理好,然后便埋头开始继续校外的翻译工作。
中途的时候随便吃了一点东西,然后把一天工作做下来的时候才现已经到了晚上。
翻译本来就是一项耗时耗脑的工作,尤其是对于她们这种还在学校初期的学生来说,有很多专业上的术语并不是运用得很灵活。
寝室内后来回来的两名学生已经睡下,方婉也刚把手上的东西昨晚,躺在被子里和娄明泽小声的打着电话。
言晏将笔合上揉了揉鼻梁,视线一下停在桌上的小钟上,凌晨十二点五分。
她微微抿了下唇,这个时候沙特好像正好六七点左右。
她知道陈叔今天在担心什么,可是她觉得,自己搬出来其实与他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想了想,言晏还是拿起了手机往阳台的方向去,伸手拨出了那个一个多星期也没有联系过的号码。
深秋的晚风凉意习习,她望着宿舍外的学校夜景,半天却只传来拨打电话已关机的声音。
【再给你一个礼拜的时间,自己考虑是要继续这样和我不死不活的耗着,还是打算整理思绪好好和我过日子】
言晏盯着手中暗下去的屏幕,是给她时间考虑,所以他也需要时间来考虑吗?
好像也是的,其实仔细想想,只要他不愿意离婚,不死不活的和他耗着,和好好过日子也没什么区别。
事到如今,她还能奢求什么呢?
此时,沙特沙漠皇宫中。
巨大的宫殿内金碧辉煌,典型的白色沙特风格建筑,沙特王子居坐在最中央的位置,其左手边此时正坐着一位身穿黑色风衣样貌极其出色的男人。
男人挂掉手下递过来的手机,视线瞟了一眼在台上那一道坐在钢琴后兀自沉迷的女人,薄唇勾出淡淡的饶有兴致,话是朝沙特王子说的,“请继续。”
“这次您的防备做得很充分,不过据我所知您手里的那批军火已经被军方的人盯上,与您合作,我不确定其危险性有多高。”
沙特王子命人递了杯红酒过去,男人淡笑着接过,眉宇间渗着冷漠和势在必得,“据我所知,您前几个月的那批货已经被暗夜的人摆了一道,”他将视线重新挪回了台上,漫不经心的邪肆暗沉,“您下个月急需一批枪支和军用飞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除了从我这里买进,其他地方的军火商都不可能供应得上您的需求。”
沙特王子脸色微变,之前他一直是与暗夜的人做买卖,但自从松老大被6骁送进监狱后连着他们与那边的联系也断了。
思虑半瞬后他道,“你想要什么价?”
一直坐在男人身旁的黑衣人递出电脑来,在上面敲出了一行数字,沙特王子脸色再次一变,旋即笑了笑,“这个价比我预想的高出百分之零点五个点。”
男人手指缓缓摇晃着高脚杯,“如今被军方盯上的人不止我一个,”淡淡的嗓音透着冷漠,“和您合作我同样冒着不小的危险。”
更别说这里就在联合军的眼皮底下,想要那么大批军火不被现,确实是桩不小的难题。
就在讨价还价之际,沙特王子突然随着男人的视线往台上望去,看到台上刚演奏完一钢琴曲的女人,突然笑道,“看样子,您对台上的女人有兴趣?”
正此时,台上那道穿着白色晚礼服的女人在璀璨的灯光下朝这边走了过来,一身白色晚礼服勾勒出妙曼的身姿,及大腿处划开露出一条白皙的长腿和脚下十几公分的高跟鞋,连走路姿势也透着一股名媛高贵的端庄典雅。
他微微挑起眉,薄唇缓缓扬起邪肆的弧度,“中国人?”
沙特王子一怔,沙特人和中国人是有很大区别,但亚洲不少黄种人其实长得并没有多大区别,“原来您认识路小姐?”
出了名的年轻钢琴家,只要稍对古典音乐有点研究的都不难认出。
女人来到了面前,V领前戴着一条珠帘状宝石项链,衬得那张精致小巧的脸惊美绝艳,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旋即与男人手中的那杯轻碰出清脆的响声,端庄到极致的笑容,“聂总,不知道有没有荣幸,和您共饮一杯?”
这句话,长相绝美的女人用的是标准的中文。
男人盯着她明眸下暗隐的狡黠,唇角笑容愈扩开,邪魅到诡异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