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才开始便只有一人进过他的办公室然后从里面出来,乔秘书不用反应就知道指的谁,愣愣的道,“夫人半小时前就离开了啊。”
半个小时……
没过多久,在驾驶座上的陈叔就看到从大楼里匆忙走出来的男人和他身后跟着的秘书,唯独不见他等了许久的太太。
“先生,太太呢?”
陈叔下意识的问。
“你在这里没看到她出来?”
到了这时候陈叔也察觉了不对劲,“没有,我在一直在这里等着,太太说她大概半个小时就能下来,我刚才打太太电话关机了。”
可是他在这下面整整等了两个小时,眼见到中午了这才忍不住打电话过去,没想到关机了,也只能无奈的打了聂南深的电话。
聂南深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这时候正战战兢兢的乔秘书突然接到了电话,听对方说了之后表情才松了一口气,“聂总,保安室那边调了监控,”小心翼翼的看男人的脸上,不安的道,“说太太被一个男人带走了。”
那边直接把监控视频传到了乔秘书手机上,她递了过去。
男人?裴景旭?
薄唇紧抿,聂南深接过打开。
天上的毛毛细雨统统落到男人身上,乔秘书出来的时候记得拿了伞,此时却不敢打开。
从头到尾只有一段,她从他办公室出去后不是直接走掉,甚至不是去哪间没人的办公室或角落,而像是担心被人看到,步伐不稳的直接往大楼的安全通道去。
头凌乱浑身染着湿意的女人就那么蜷缩在步行楼梯的角落里。
从视频的监控里只能看到小女人缩成一团的身影,整个头都埋在膝盖里,但是他知道,她在哭。
那瘦弱双肩微微的颤抖着,墨黑的头将她整个脸都挡了去。
整整十分钟,聂南深就这么看着视频中的女人,一言不,只有乔秘书注意到,男人阴沉的俊脸下,那只拿着她手机的手像是要将她的手机捏碎。
期间女人从身上拿出了电话,他听不到声音,直到没多久身上还穿着警服的男人出现在视频中。
他一把将手机扔给乔秘书,乔秘书险险接住,还没开口男人已经让陈叔下了车,大步迈向驾驶座。
打开车门视线无意间就触到后座上的一个小盒子上,陈叔也注意到男人的视线,忙道,“今早太太听说先生没吃东西就来上班,特地做了早餐给您带过来,”他看了一眼男人的脸色,“但是中途听说学校出了点事所以才耽搁了……”
幽深的墨眸狠狠一震,薄唇抿得更紧了。
然后没有任何犹豫的上了车,动,直奔詹聿的公寓住宅区。
聂南深冷漠的视线看着前方,耳边一遍遍响起她在办公室对他说的那些话。
手指在方向盘上紧握,有青筋的纹路缓缓浮现。
真他妈的疯了。
他以为,他确实是像她所说,做的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对方是裴景旭。
正好那个他不屑又轻蔑到极致的男人是思砚喜欢的人,是她的前男友。
脑海浮现刚才她在楼梯间默默哭泣却不敢出声委屈到极致的模样,赫然想起曾经她被缪振生欺负到遍体鳞伤的楚楚可怜的模样。
又想起看到她毫无保留的朝那个男人伸出手,被詹聿从地上抱起时,一股更大的不知名的情绪从心底涌上,带着他无法压抑住的酸涩。
薄唇凛冽出寒芒,车内顿时弥漫出冷寂的温度。
下午两点的时候,詹聿刚把吃完药的女人安慰睡着。
关上房门的瞬间门铃就跟着响起。
神情冷漠的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薄唇冷笑,这么快就来了。
他从接到言晏的电话就直接从执行任务中赶了过去,此时连身上的警服都没来得及换,打开门就看到外面神情同样冷漠阴沉的男人,淡淡的道,“她睡着了。”
“闪开。”风尘仆仆的男人,此时上额上肩上都被雨淋湿,却仍挡不住那股冷冽的气势,看也没看他,直接往里面走。
聂南深动作快,但对于詹聿这种警校出身又常年与罪犯打交道的人来说,聂南深的气势骇不了他半分,“聂总,”长臂一伸,正好挡住男人去路,“这里是私人住宅,你这样硬闯恐怕不大合适。”
客气的话中透着冷漠,那也不过是因为这个男人正好是安苏的哥哥,更顾及到卧室里的女人才刚睡着。
倘若换做别人,就算是像池骞没那样难缠的对手,他恐怕早一拳招呼上去了。
聂南深冷冷一嗤,“哼,”冷眼睨过去,“把别人的老婆带回家里,很合适?”
只要一想到刚才他将关言晏从公司带走,女人在他怀中的样子,一双墨眸暗沉得没有丝毫温度,“同样的废话我不说第二遍。”
说着长腿再次朝里面迈过去,詹聿眼疾手快的就欲上前拦住,这次聂南深不闪也不躲,冷冷一笑,同样度的拳风毫不留情的落到詹聿脸上。
因没想过聂南深会突然动手,导致那一拳他几乎没能躲开,整个人直接撞上身后的隔栏。
詹聿更是忘了,眼前这个男人曾经也在部队上呆过两年,与池骞没有着莫大的联系,身手同样不可能差到哪里去。
聂南深冷漠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就朝二楼的房间去。
嘴里尝到血腥味,詹聿头疼的捏着眉心,男人不像女人,闺蜜和蓝颜的区别就是,遇上这种事的时候女人都会极力维护自己的朋友,管他对方三七二十一的只要把人拦住就行。
但詹聿清楚,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只有他们自己能够解决,不管外人怎么插手,只会越帮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