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小姐,”聂南深看着她有些迷茫到不知所措的纠结,淡淡笑着,“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这么多年的语言学白学了。”
他记得他说的一直是中文,很难理解?
看着男人明显没有半点犹豫,甚至后悔的迹象,言晏用力的闭了闭眼,再次睁眼时,女人眼里的茫然都变成了一贯慵淡的不知所谓,“看来聂公子是比较喜欢玩刺激。”
言晏将自己的手从他掌心抽出,淡淡的道,“也许你只是觉得靠两本红册的婚姻比起情人间的游戏要来得刺激。”
她低头从包里将她所有的证件都翻了出来,身份证,户口本,全递到男人手里,“不就是做一个合法的床伴吗,”微微一笑,“聂南深,我可以陪你玩到你腻的那天。”
感情什么的,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太奢侈。
男女间的游戏,一场梦而已。
聂南深看着手中的东西,菲薄的唇依旧勾着浅淡的弧度,“腻不腻,由我说了算。”
十分钟,甚至严格来说十分钟都不到,工作人员已经将所有手续办好,面带微笑的将两本红册递到他们面前,“聂先生,聂太太,新婚愉快。”
聂家大公子聂南深,这张英俊的脸整个江城没几个人不认识,相反,关言晏除了前段关家破产的那段时候偶尔在报道上提到过名字,这么多年她一向低调得很少出现在媒体眼里。
导致工作人员看到面前来领结婚证的两人时,表情都是震惊加艳羡的。
言晏之前一直不知道,原来结婚是一件这么简单的事。
只需要填两张表,拍个照,最后盖个章,一切完成得如此迅。
出了民政局,入秋午后的阳光落到手里红色的结婚证上,那三个字一下刺红了眼。
聂南深将两本结婚证都放到她随手的包里,一只手搂上她的腰,凑到她眼前,“好了,名正言顺的聂太太,现在去吃东西?”
乔秘书亦步亦趋的跟在他们身后从民政局走出来,视线落到前面两人的背影上,一时觉得今天生的事让她有点回不过神来。
她们万年单身不碰女人的聂总就在十分钟前脱单了?且不止脱单,还成为别人的老公了?
这个消息很具爆炸性,可是她作为她们聂总手下的席秘书,为什么对这件事一点预料都没有?
突然,包里的手机震动,乔秘书拿出来看了一眼,划开接听键望着那两道朝黑色慕尚去的背影,心情有些抑郁,“什么事?”
言晏怔怔的坐回车上,聂南深拉开车门的动作还没落下,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很快跟了上来。
“聂总,”乔秘书瞥了一眼坐在车后出神的女人,压低了声音在男人耳边低声说了什么,然后言晏无意扫过去的目光就正好撞上男人明显拧起来的眉头。
“你公司还有事的话,你先去吧。”她揉了揉有些疼的脑袋,伸手就要去关门。
聂南深先她动作一步,俯身替她系好安全带,“吃完东西回银南别墅,你的东西我已经让人送了过去。”
言晏坐着没动,疑惑的看着他,“我的东西?”
“今早让人从詹警官那里取走了,”他捏了捏她软软的脸蛋,笑着道,“我今天会早点回去,记得洗干净等我,聂太太。”
她下意识很不喜欢男人这么轻易接近的方式,自动忽略了男人最后一句话,别过脸淡淡的应了一句,“你晚一点回来也没关系。”
聂南深低低的笑了一声,“聂太太,结婚证就在你的包里,你这样会显得很矫情。”
矫情?好像显得他们真的是恩爱的夫妻一样。
见女人明显没有搭理他的意思,聂南深没再说什么,给陈叔吩咐了一声才关掉了车门,大步朝乔秘书开来的车那边走了过去。
言晏从窗外望着男人转身离开的背影,从这里刚好可以看到他低头拧眉在和乔秘书说着什么,应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她低头拿出了刚才聂南深放到她包里的两个红色的结婚证,打开,从照片到姓名,最后再到那红色的印章上,心底泛起一丝苦涩。
两个红册子,以后就算是离婚,她是不是也只能算个手持绿本的二手货了?
言晏一只手靠在车窗旁支着下巴,唇角笑容都变得嘲弄,有钱人就是好啊,到时候聂公子玩腻了她就可以随手抛弃,她却只能等对方玩腻的一天。
这就是现实,在关家破产后她就该接受的现实。
前面的车已经开走了,陈叔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上又在呆的女人,小声的道,“那个,太太,我们现在是去哪儿?十四街吗?”
他记得先前太太是说有点饿了。
“不用了,”言晏重新将手里的红本子收回包里,她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吃东西,淡淡的报了地址,“去江城警署吧。”
陈叔一怔,刚才聂南深提到的那个詹警官在江城也算有些名气的,他也听说过。
所以他们太太这是……在刚领了结婚证后就去找另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