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两秒的空隙,孟恪觉察她的不对劲,偏头,低声问:“怎么了?”
李羡后退半步,将散乱垂落的头发挂回耳后,抬头,“突然得知以前拍节目时认识的姐姐去世有一段时间了。。。。。。生命无常嘛。”
孟恪静静地看着她,眼神平和,极包容的模样。
“走吧。”李羡牵出笑容,随手拨弄头发,却摸到略微焦糊的那截。
猛地想到自己卷头发只卷了一半。
“刚才卷头发的时候收到的消息,就忘记这件事了,会不会很好笑?”她尴尬地调侃自己,举起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
孟恪将手指穿过她发丝间,向下捋几l下,已经弯曲的部分变得顺直,“这样应该就看不出来了。”
李羡抬头,朝他笑了笑。
“车在那边。”孟恪示意。
一起走过去。
“很难过么?”孟恪问。
李羡低着头,迟疑片刻,“还好。只是这个消息太突然了。”
走到车边,她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随手带上车门。
孟恪绕去另一侧,进了驾驶位。
“我们去哪?”李羡扯下安全带。
“定了家餐厅,先去吃饭。”
刚才被烫到的食指指缘多了道红痕,大约两厘米,扣安全带时不小心蹭到,发烫的辣痛。
她轻甩,试图用带起的风缓解。
孟恪拧眉,“手指怎么了?”
“刚才不小心烫了一下。没事。”
他伸手掌住她的腕,牵向自己,仔细瞧了瞧,“冲水了么?”
“嗯。”
“上面应该有药店。”
有条不紊到让人鼻尖泛酸的语气。
李羡抽了下鼻子,声音含糊,“好。”
孟恪松开她的手,调了身侧按钮,副驾驶座位车窗降落一线空隙,冷风吹进来。
她会意,抬手将手指举在这里。
汽车驶出地下车库,就近找了家药店,孟恪将车停下,解开安全带推门出去。
不多时,他带回一袋药,绕到副驾驶座位,拉开车门,叫她换去后座。
李羡照做,他绕去另一侧上车。
孟恪将座位上放着的文件丢到前排扶手箱,拆开装药的纸袋,将冷
敷冰袋递给李羡。
李羡握住冰袋,向他看去。
孟恪拿出烫烧膏,从尾端拆包装盒。
车顶灯是暖光,光线自头顶照落。
他眼睫不算太长,低垂眼眸,在眼睑下洒下淡淡的阴影。
很长一段时间里,李羡一直觉得基莲那样忧郁冰冷带着一缕易碎感的男人更有魅力。
孟恪是另一种,周正寡薄,五官并不精雕细琢,更突出的是沉稳从容的广阔气场。
得他庇护会让人安心。
他牵过她的手,手掌托在下,食指将她蜷起的手指抵直,挤出药膏擦上去。
药膏刚擦上去有更强烈的灼痛感,李羡皱眉,试图将自己的手抽开。
孟恪笑,“刚擦上是有点疼,过五分钟就好了。”
李羡停下挣扎,含泪点头。
“孟恪。”
“嗯?”孟恪将拆药的薄膜包装和用过的棉签一并丢进纸袋,搁到前排座位中间的置物盒里。
“对你来说,是不是付出精力要比付出金钱更珍贵?”
孟恪抬眼,“要看是多少精力,多少金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