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恪看了眼不远处的小区入口,“住这儿?”
“小区里面没法停车。”李羡解开身上的安全带。
雨还在下,比刚才小了些。
孟恪拆开礼袋里的方盒,取出防碎的泡沫,拈起盒里的东西,稍稍递开。
是一个贴黑底鎏蓝羽毛的圆肚玻璃工艺品,他拎着穿过它的细线。
轻晃几下,玻璃肚里的金属碰壁,发出泙泠响声。
李羡下车的动作顿住。
这羽毛眼熟。
“阿福换羽期脱落的。”孟恪解释,抬眼看她,“很久没见了,它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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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羡离开时,孟恪将后排车门里的雨伞抽给她了,她接过,转身去了路边的便利店,买一把新的透明伞,那把黑伞还给他。
因为下雨,整个京市雾蒙蒙的。
满地泛黄的落叶,被雨水洗得清透。
孟恪坐在副驾驶,手臂搭落车门扶手,视线遥遥地看过去。
她左肩挎包,拎个白色纸袋,手指还要提起裙摆,右手撑着透明伞,上半身被笼在底下,迈步时身后裙摆翻飞,被脚下飞溅的水滴洇湿,变深。
脚下总是有水洼,李羡小心地躲避,没有放慢步幅。
急步走着,看见大门,往左一拐,余光似乎瞥见烟雨蒙蒙里那辆汽车仍然停在原地。
“哟。姑娘。”常光顾的小卖部老板娘在雨帘下嗑瓜子,“男朋友啊?车真不错。”
李羡摇头说不是。
经过好一段路,她才反应过来,老板娘
那句话不是疑问,是已经得到答案的反问,夹杂一些不屑。
租住破落小区的年轻女人和开豪车的男人,轻易可以推算出一段暧昧且令人不齿的故事。
一脚踩进水洼,冰凉雨水慢慢渗进鞋子,李羡咬牙,加快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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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发生在周岁宴当天的事仿佛只是小小插曲。
李羡的生活回归正途。
疫情期间新闻记者的外采时间大大缩短,开始尝试云采访一类的手段,使得坐班时间比往年增加许多。
周五这天一早来台里上班,李羡听到些同事之间的办公室八卦。
新闻组空降一位新同事,年轻漂亮,据说有个富二代男友,不在乎绩效,整天开辆法拉利上下班,拉风得很。
李羡工位对面的位置来了新人,但她还没见过,更没见过这辆法拉利,将信将疑。
她今天有篇稿子要交,下午被打回来修改,临近下班的时间,还在面对屏幕改稿。
耳朵捕捉到啪地一声。
突如其来的不祥预感。
电脑屏幕熄灭,李羡几乎一瞬间握紧拳头。
“呀,真不好意思呀。()”
熟悉的声音。她一愣。
郑素素站在对面工位,无辜地噘嘴,我以为这个控制的是我自己的电源。()”
在李羡的轻微呆滞中,她展开笑容,“你好呀,我是你的新同事郑素素。老同事,好久不见。”
冤家路窄。
李羡垂眸,深呼吸两次,仰头,皱眉看她,“我的稿子还没写完。”
“那真是不好意思,辛苦你再加加班吧。”郑素素扬了扬手里的饮料,“这杯咖啡你要不要?CafeClark的手冲。我只尝了一口。”
李羡给她气笑了,攥紧掌心顿了顿,吐一口气,站起身,“给我吧。”
郑素素有点意外,挑了下细眉,将手里咖啡递给她。
“喜欢的话下次一起。。。。。。”
话没说完,被扬了满脸的带着馥郁香气的咖啡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