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他越轨,她更怕的是越轨这件事在他观念里与道德准则无关,只是一件如穿衣喝水般稀松平常的事,她连谴责他的立场都没有。
所以最好现在明确这条界限。
“所以提到离婚是一种手段。”孟恪若有所思,平板屏幕莹莹洒着光,拇指搭落一侧,骨节硬朗修长。
李羡轻轻应声,扭头看向窗外。
“我要求不了别的,但是不能没有底线。”
她个人的力量太小,又没有能力撬动曾家帮助自己,大概很难从这桩婚姻脱身,所以只能从孟恪这里入手,希望他有足够的风度,尊重她的底线。
“你不是葛琦,我也不是张俊。”孟恪淡声,“至于你说的‘别的’,是指?”
李羡停顿片刻,转过头去看他。
他亦看着她,“你对婚姻的要求很有意思,但是态度好像很悲观。”
“孟恪。”她唤他的名字,温柔嗓音里细微的惆怅,又分外冷静。
“除了这个,我们可以要求彼此什么。。。。。。感情吗?这应该不是要求就能达到的事情。”
孟恪忽地哂笑一声,他眉头微皱,看向窗外,又转头将视线落回她脸上,无奈的口吻,“羡羡。”
李羡搭落身前的手指轻颤。
沉默良久。
孟恪说:“你能将性和爱完全分开么。”
他的语调太低,给她一些深情的错觉。
恍惚间想起除夕夜那天,她那时心跳声还没有平静下来,疲惫得睁不开眼,跟他说新年好,他就按住她的手腕,俯身附在她耳侧,拂起温热的呼吸,“新年好,现棠。”
她没办法给出答案。
孟恪:“我以为婚姻和感情也是这种关系。”
万籁俱寂,李羡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婚姻和感情也是这种关系吗,也就是说他应该并不抗拒这种感情的自然发生。
那么她先前的所有假设、防备,似乎可以不作数。
这究竟只是一个机会,还是说他对她有多少感情?
他看上去不是因为今晚的对话才产生的这种想法,只是今晚有机会说出来,那么从他先前的态度来看,这种婚姻与性产生的所谓的感情,真的可靠吗?
她自己呢,对他又是什么想法?
一个一个疑问闪过李羡的脑海,理不清的毛线球似的越缠越乱。
汽车密闭的空间,空气略微凝滞。门外不时有脚本声、笑闹声,忽然显得很远。
即便此刻天崩地拆、山呼海啸,与这辆车里的人都没有任何关系。
咚咚咚。
司机从外敲了敲车门。
李羡回过神,整理坐姿。
司机拉开车门,恭谨道:“先生,太太。”
“晚上好。”她微笑。
孟恪略一颔首。
李羡单手支在车门扶手处,随手一指,“我的车在那边。”
她该回家了。
孟恪挨着靠背,低垂眼眸,眼下几分懒怠倦色,“去送送我吧。”
司机坐下来,暂时没有启动车子。
她泄了一口气,松开按着把手的手指。轻轻应声,“好。”
毕竟是专程从申城绕一圈过来、马上还要飞港府的人,应该送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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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机场路上,李羡接到沈夏打来的电话。
“喂,夏夏,你到家了吗。。。。。。我还没,稍后回去。。。。。。嗯,好,拜拜。”
她刚挂断,孟恪也接起电话,大约是拍卖现场的,他刚才平板上就是那些东西的名册。他听着电话那头,开口就是抬价。
五十五万。
七十五万。
一百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