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结束时,李羡才知道原来出事的是许建明和许太太。
从会场走出来,她忍不住回望仍旧灯火通明的建筑。
按理说这个时间媒体也该散场,但刚才有人下来,将记者们尽数请去楼上。
回去路上,李羡提起这件事。
孟恪说:“他们需要单独聊一聊。”
“他们需要。。。。。。跟媒体沟通,不把这件事曝出去?”她用了一个比较客气的说法。
也许想到她同在媒体行业,孟恪懒倦道:“放心,现在是法治社会。他们大概只是要解释自己婚姻状况很稳固。”
“稳固。。。。。。吗。”李羡记得上次在剧院见面,许建明夫妇的关系已经很紧张。
“毕竟是公司高层,一旦婚姻状况出现重大变动,可能会影响手头的合作,严重些直接影响股价。”他说,“所以这些人的婚姻,大多稳固。”
“那商战岂不是可以用这个做文章。”
李羡只是喃喃自语,以为没人听见,却听孟恪笑道:“聪明。”
他转头看着她,“孟太太不是记者么。”
她听出这句话也许有些暗示意味,“有报酬吗?”
“有。看你想要什么。”
孟恪声音很低,狭小的空间里,她冷不丁想起刚才那个未完成的吻。
那真的是一个吻吗?还是她不知道的时候,脸上沾了什么东西,他只是想帮她拈下来。时间已经过去一小时,现在只觉得恍惚,好像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她沉默下来,不再继续这个玩笑,向后倚着靠背,一段一段灯光拂过脸颊。
孟恪也就回正身子,不再搭话。
车辆平稳行驶,只有轮胎摩擦地面的轻微喳鸣。
跟人打交道很消耗能量,今晚周转应酬了太多人,她的眼皮不受控制地耷拉下来。
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总觉得手腕绷紧了,很累。
“现棠。”朦胧间,忽听孟恪唤她的名字。
她应声,清醒过来。
“梦里也在跟别人较劲么?”
李羡茫然,直到发觉自己两手各攥一条包带,两侧拉扯,她泄了力,掌心空落落,一时失语。
“别睡了,快到家了。”
李羡说喔,知道了。
路灯的光一格格闪过。
孟恪低头处理邮件。
“上次说,”李羡倏然开口,“张俊和葛琦是开放式婚姻。”
孟恪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又提起这件事,倒也不太在乎,只虚应一声。
她回头看他:“这种情况应该不是很普遍吧?”
手机的屏幕光轻微映亮他的五官。
“要看从哪里取样了。”
李羡顿了顿,“比如你身边?”
孟恪无意见瞥见到内视镜里模糊的她的眼睛,里面是一种警惕与不信任。
他当她是个小孩,情绪乍来乍去不稳定,也就合理了。
拇指捺在屏侧,他低声回答:“少见。”
无声中,李羡点了点头,若有所思,托腮看回车窗外。
景色熟悉,不知不觉已经到家了。
上山路上栽了一大丛迎春花,蓬蓬松松,是春天的生机勃勃的嫩芽黄色,李羡想起自家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