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下去清理,眼前又出现了几个黄色身影,“啊!”牛大宝一声大喊,转头就奔着那几个人杀去。
只见一道脏兮兮的绿色身影同三道黄色身影交错着走位,也亏得福建6军兵工铲的质量好,在跟敌人刺刀的对决中,竟然丝毫不落下风。
此刻若是从天空俯瞰,无数黄色身影与草绿色交织在一起,每一分钟都会倒下几个身影,阵地上就三种色,红、黄、绿。还有无数条‘光线’四射,其实就是子弹的轨迹在肉眼下,呈现一道线。
这么近的距离,敌我双方就在壕沟边上厮杀,手榴弹已经失去了作用。就连迫击炮也不敢进行覆盖性炮击,只是时不时的来一炮,在后方人群爆炸,试图影响敌人的进攻,延缓他们的节奏。
“啊!我的腿!”
“杀!”
“救人哪!”
阵地上除了厮杀声就是伤兵的惨叫声,每个人都自顾不暇。
除了杀人还是杀人,如果不杀他,就会被他杀,这不是战争的残酷,更像是社会的缩影,因为这个时代就是一个人吃人的时代。
我华夏民族如果不想被别人‘吃’,那就只能奋起‘吃人’,世界只有这么大,容不得那么多年,有些人注定会被淘汰。
每个国家,每个民族都是人家眼里的一块‘肥肉’,我们也不例外,要想强大,要想崛起,我们只能不断从别人嘴里‘抢食’。
一旦失败,就会像同盟国一样成为别人口里的肉,数不尽的饿狼撕扯、分割。
“医护兵!”我军阵地到处都有人在求救,偌大的壕沟阵地,看得见数十个带着红色十字标志的草绿色身影不断穿行。没有一刻停歇,他们不能停下,一旦停下就意味着有人死亡。
牛大宝拄着兵工铲在阵地上哈着大气,满身都是血污,脸上不断留着的斗大的汗水,都是血黑色的,仔细看了看边上,只有二十米处还有一个草绿色身影耸动,看样子,这里除了他们两,就没有活人了。
边上不是敌人尸体就是我军尸体,还是残缺不全的,这里一只手,那里半个头,近处的刺刀上还挂着三分之一个鼻子,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的。
手里的兵工铲都杀得卷刃了,敌人的步枪材质是真不错,这就不得不赞叹法国人的制作工艺牛bi,全都是浸过油的实木枪身,刺刀更是斩都斩不断。
“营长!”通讯兵迅跑过来,看他那样估计找得蛮累!
“什么事?”
牛大宝拿衣袖擦了擦脸,这满脸不知道都是啥,随着汗流到嘴里,那叫一个腥。突然他想起来,刚刚杀了一个桂军,那半个脑袋的脑浆溅他一脸,不也没太大感觉,这天用兵工铲削掉的脑袋没有四个也有六个了。
“报告!团部有令!”
“念!”
“敌第二军被我突袭部队全歼,当前之敌必将陷入疯狂境地,万望各位严防死守,绝不能让一个敌人通过我军防线。”
‘我说呢!我说怎么刚才。那些个广西蛮子跟我杀了他妈一样,不管不顾的,使命得往上冲,害得俺老牛的无敌兵工铲都卷刃了,感情这症结在这呢!还真是,我们这边有人爆了它菊花!哈哈!这招厉害了’牛大宝总算知道心中那个不解之谜的答案了。
“我知道了!告诉团长!阵地在,我在!阵地丢!我死!”
“是!”
第一百一十四章苦中作乐
两个多小时不间断的厮杀,敌人一次次冲上我军阵地,我军一次次用机枪、刺刀将他们赶下去。
甚至连机枪都打得都没法冷却了,没办法,只能让它天然冷却,再打下去,这些机枪就会立马报废,甚至有可能出现卡弹的情况。
可谓屋漏偏逢连阴雨,但是我军战士没用松懈,用兵工铲、手榴弹,甚至肉搏,把敌人打退。
晚上八点五十,天已经彻底黑了,敌军也不是铁打的,这样高强度的战斗,任谁都吃不消,所以他们停下了,没有再进攻。
这就给了我军士兵一个休息的机会。
福建6军阵地上,二团长黄凯亲自上最前线鼓舞士气。
沿着壕沟一路走去,看见的都是闭着眼的士兵,不过看他们手中紧紧抱住的枪就知道他们并没有睡熟,只要轻微的动静就会把他们惊醒。
就像现在。
“谁!”几名眯着眼的士兵听见‘咚咚咚!’脚步声,立马就睁开了眼,迅拿起枪对着声音传来的地方。
“嚓!”随性的警卫员立马就掏出腰间的毛瑟手枪,对着眼前这几个气势汹汹的士兵。
乌黑麻漆的夜里,根本看不清脸,如果不是那鲜明的皮靴引起的脚步声,恐怕这几名士兵也不会如临大敌般。
“士兵!冷静!我们不是敌人!”黄凯急忙说道,我了个擦,眼前这几名士兵的枪都上了膛的,要是一个不小心,走火了,那他恐怕就是福建6军成军以来,第一个被自己士兵枪杀的军官!
几名暴躁的士兵只是用不相信的眼光扫了他们一眼,随即目光对视一下,然后其中一个士兵拿过手电筒,朝他们照去。
只见灯光之下出现的清晰的人,几名士兵大惊,立马就将枪收起来了,虽然他们只是最底层的小兵,但是黄凯经常下连队探视部队训练,所以他们对黄凯这个团长并不陌生。
“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