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省钱,加彦自然不进手术室,gan脆连麻醉也免了。医生朋友帮他翻开眼皮,从内侧划一小刀,迅把脓挖出来。虽然觉得有点痛,但也只用几秒锺就完成了,而且不用包纱布,的确方便不少。
对方是颇热心的人,让他在那里坐着休息,开门出去,回来的时候就在他手心里放了包东西:&1dquo;药带回去,怎么服用上面都写了。啊呀,不要客气啦,我拿也是免钱的。你回家的话&he11ip;&he11ip;啊,等一下,你一个人来的吗?我还以为有人陪你呢。呆会儿会睁不开眼睛啦,叫个人来接你比较好。”
&1dquo;不用啦,没关系的,我再习惯一下就没事了。”
加彦说得轻松,却是真得觉得加倍地痛了。伤口本身并没什么,但因为开在在内侧,被泪液刺激着,犹如浸着盐水一般,一下子几乎睁不开眼。
&1dquo;那这样吧,我带你到门口,你叫个计程车回去。”
加彦答应着,却当然不会舍得花计程车的钱。只站起来让医生朋友扶着,摸索着慢慢走出去。
估摸着差不多到了门口,正在愁,突然听医生说:&1dquo;咦,这是来接你的朋友吗?”
加彦勉qiang睁开满是泪水的眼睛,虽然视野全然模糊,却还是能看得见站在车前的男人修长挺拔的身影。
&1dquo;笨蛋,居然哭成这样。”
&1dquo;不是哭,”加彦忙解释,&1dquo;我不痛的&he11ip;&he11ip;”
肖蒙懒得听他多说,谢过医生,就把他塞进车里,取出手帕粗bao地擦他脸上不受控制的眼泪。
&1dquo;丑死了,怎么回事,麻醉分量不够吗?”
&1dquo;我没上麻醉&he11ip;&he11ip;”
&1dquo;&he11ip;&he11ip;”
回到家的时候加彦连另一只眼睛也满是眼泪,两边都完全睁不开,什么事也没法做。肖蒙替他脱了鞋子,扶他进屋,扯掉外套和长裤,把他抱到netg上。
动作还勉qiang算温柔,但臭骂从刚才就一直没有停过。
&1dquo;怎么会有你这种白痴,省钱也不是这么省的!正规一点做手术才安全,gan嘛要听那庸医鬼扯?!”
&1dquo;是我想要少花钱的。而且这个不要紧,医生说睡一觉起来就好了&he11ip;&he11ip;”
&1dquo;那就快给我好好睡!”
一netg棉被丢过来把他压在下面,裹得严严实实。加彦睁不了眼,就那么蜷在被子里躺着,虽然努力忍耐,也还是疼得翻来覆去。
感觉到肖蒙一直在帮他擦眼泪和鼻涕。手指在脸上蹭过的动作虽然不温柔,触觉却很温暖,滔滔不绝的低骂声也没那么刺耳,相反地还让他觉得安心。在疼痛里煎熬着,渐渐的,居然也睡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眼睛真的已经不怎么痛,大概是泪水里的盐分对伤口起了作用吧。刺痛感减轻大半的感觉真是轻松。
他的视野重恢复清晰,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身边男人沈睡的脸。
在梦中也不高兴似的微微皱着眉,总是吐出恶毒言辞的薄嘴唇抿在一起,一开口便会放出万支毒箭似的。
但加彦不知怎么的,觉得他的脸很温柔。
看了一会儿,加彦悄悄靠近一点,小心地把胳膊放在他腰上。
心口有种奇怪的烫的感觉,之前从来没有过,不知道那是什么,只下意识的,把脸贴到肖蒙胸前。
不明白原因,只是觉得心里很暖,想跟他贴近一些,再近一些。
头在肖蒙胸口蹭得有些痒,肖蒙微微动了动,睁开眼睛,看着窝在胸前的男人,迷糊地问:&1dquo;怎么了?”
加彦吃了一惊,支吾起来:&1dquo;嗯&he11ip;&he11ip;唔&he11ip;&he11ip;你身上有味道&he11ip;&he11ip;”
&1dquo;嗯?”肖蒙闭着眼睛皱眉毛,&1dquo;我每天都洗澡的。”
&1dquo;啊,是好闻的味道,”加彦忙解释,&1dquo;嗯,香香的那种&he11ip;&he11ip;”
&1dquo;你说香水?”肖蒙不以为意,轻微打着呵欠,&1dquo;你喜欢?”
&1dquo;唔&he11ip;&he11ip;嗯。”
&1dquo;是吗。”肖蒙似乎颇困倦,顺势把加彦搂住,胡乱亲了他一下,半压着,就又睡了过去。
加彦贴着他的胸脯,抱住他的腰,紧紧缩在他怀里,听了一会儿他的心跳声,也放松地闭上眼睛。
第二天起来,眼睛已经差不多完全恢复了,加彦愈庆幸昨天省了手术的钱,喜滋滋地在家里打扫房间,晒棉被,给阳台上的小盆植物浇水,jīng神饱满。
而肖蒙专心致志于昨天被中断的工作,根本懒得再理他。
加彦做完所有家事,有些无聊。肖蒙不准他今天看电视,也不陪他说话,他一个人东张西望了一会儿,无事可做,就自觉坐到肖蒙身边去,把脚也缩到沙上,抱着腿,半靠着肖蒙,开始打瞌睡。
睡得正香,突然被人捏住鼻子,呼吸不顺地张开眼,看见肖蒙恶劣地夹过来的手指。
&1dquo;出门逛逛吧。”
&1dquo;咦?”
&1dquo;我工作完成了。一起去买点东西。”
&1dquo;啊,好!”加彦一骨碌就爬了起来,很是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