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纵然百年前萧家与凤翼族的相争,也没让凤翼族阖族消失。
此次战乱中活下来的那些,如若坚定跟随三哥到了坎坦,助三哥成事,也合情合理。”
她垂不看他,只低声道:
“明日你让人传出话,若有凤翼族人在坎坦活动,尽管绞杀,我绝不护短。
辨认他们,第一看眼珠,第二用凤翼族族密语试探。能不能听懂密语,但凡他们演技有纰漏,一眼就能察觉。”
他便长叹一口气,点点头,继续道:“凤翼族个别人既然跟随三哥来了坎坦,忽悠的坎坦国主炼丹长寿,三哥所图至少是坎坦治国大权。”
妙妙听及此,问道:“可是,他既然有人帮着他做人皮面具,又向国主献上了配方可疑的丹药,他为何不直接杀了国主,然后覆上面具,取而代之?”
这也是萧定晔心中的谜团。
从白日里妙妙提及的话语中,那坎坦国主面上保持微笑,听起来更是受到了丹药的影响。如若是旁人所为,他第一时间就会猜测此人是想将国主变为傀儡,大权旁落。
可行事之人是他三哥,他三哥的心志,怎会为了小小坎坦的小小摄政王而布下这么大的棋局。
这里还涉及到孩子们。
什么样的心志,需要拿孩子们当垫脚石?
他和他三哥自小斗到大,他原以为他已经很了解这个竞争对手,可到了今时今日,他却现,谈他对他三哥的了解,还远远不够。
一个正常人,是永远不可能了解一个疯子的想法的。
他望着她郑重道:“孩子我一定会救。这里不仅仅有大王和小王,还有许许多多别人的孩子。当年狗儿是如何没的,我记得清清楚楚。这些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若出了事,谁能受的了。”
妙妙一瞬间泪盈于睫。
眼中再没有同他争辩的固执。
因为两个人的娃儿,她在他面前,放下了执著。就像当年她怀上狗儿之后,初为人母,放下了她几乎所有的坚持。
何其相像。
她愿意将她的脆弱,无声的袒露在他面前。
他的心瞬间如撕裂般痛,在这痛苦中,又急的开出了一朵名叫“未来”的花来。
他侧转身,从他身畔的草丛中,摘下一朵指甲盖大小的粉黄小野花。
他将小花递过去,低声道:“今天,是六月十八……”
曾经有个人饮醉酒,伤心至极的时候,说她的生辰,是六月十八。
他没有忘。
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她的眼眶中涌出来,她面巾上的洇湿越来越大。
他手微微有些抖,捏着那朵不值钱的小花,簪在了她耳边的髻上。
或许这个夜晚,所有人的注意力,应该都放在救孩子的事情上。
可终归有些人,在记挂孩子之余,还想着他的阿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