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都差不多推测清楚,孩子既然要为坎坦国主的长寿成仙添砖加瓦,要寻见并救出,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她低声道:“道士知道娃儿……”
她同翠玉两人互相补充,将送丹药时所生之事细细讲过,又续道:“那时我原想从那‘塞夫’口中诈出来关于娃儿的消息,只说道士们提及过娃儿。他那时并未否认,却只想逼问我知道多少……”
她那时被那塞夫大人身上气息迷了心智,是两个娃儿令她守住了最后的坚持。
后来她瘫倒在地,并非真的晕厥,只是佯装,要保命而已。
萧定晔未成想,她两人外出一趟,竟遇到这般大的危险。
他想让她离开的话几乎要脱口而出,可看到她双眸中的坚定,他又放弃了说教。
她历来都是有主张的人,若她愿意躲在他身后享受成果,她七年前不会离宫,四年前更不会离开他。
她被随喜掳走,匍一认出随喜之时,并未想过求助。等他冲着霍顿而来,同她进了泄洪闸洞之后,她才向他透露娃儿的身世。
他明白的很,她是想同他联手。
他将已涌到舌尖的废话咽了下去,追问道:“这个塞夫,竟如此受坎坦国主的重视,险些到了能平起平坐的程度?”
他向哈维招招手,压低声道:“‘塞夫’之姓,在坎坦是个什么地位?”
哈维忖了忖,道:“十几年前,塞夫的种姓不算高。可塞夫家族一直都有人入仕为官。现下这个塞夫大人,究竟是塞夫家的哪个儿子,官至何职,我却不清楚。”
萧定晔忖着,还是要尽快同霍顿将军取得联系,将涉及此事的所有人调查清楚。
他追问道:“可能看出塞夫的年纪?”
妙妙面上显出迷茫之色:“他端的诡异,一张脸不苟言笑,没有表情。面皮紧绷,没有一丝皱纹……”
她将这位塞夫的其他奇特处一一道来,末了又道:
“我壮着胆子仔细看了他的口型。他说话时,嘴型一张一合的度,竟然和他的声音不相配。就像……”
她蹙眉半晌,忽然想明白:“就像演双簧,仿佛在他身后有另一个人在一字一字的说话,他自己的嘴巴开开合合只为掩人耳目。”
萧定晔听闻,只觉着事情越复杂,这坎坦国主到底收揽了多少妖气腾腾之人。
他还想再问,远处一声怒吼:“人去哪了?都死绝了?”是那所谓的“师兄”的声音。
萧定晔立刻站起身,交代妙妙:
“你歇息片刻,先进炼丹室想着法子同那道士吵一架,将他气走。
我同哈维所扮的道士都不能外出,我们得想法子将暗卫从雕花洞壁送出去,让他给霍顿送信,打听‘塞夫’的消息。
你是奉旨而来催促炼丹,道士再生气,不敢真的将你怎样。”
妙妙点点头:“你放心,我最会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