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心存侥幸,挤出个笑脸,如此前那般吹捧道:“公公越老当益壮,将这园子打理的真好。今早上见皇后娘娘,她还夸你来着……”
花匠眯了眯眼,浑浊的眼珠子如毒蛇的信子一般,在她周身蜿蜒了一圈,又一圈。
他沾满淤泥的手紧紧抓着她的手,风徐徐吹来,他身上的酸腐味立刻搅动了她腹内的大蹄髈。
一口酸水直涌上来。
她紧咬牙关,做了几番无用的挣扎。
花匠枯树一般的面庞终于泛上了几丝笑意。
他缓缓贴近她,一字一句道:“红掌乃宫中圣品,只有太后娘娘的份例。皇后再喜欢,都不能掐上一朵去……”
他的手倏地搂在了她的纤腰上,用力将她往他身畔一扯,眯着眼问她:“姑姑犯了大错,我既然已瞧见,便不能放之任之。你是聪明人,你说,咱家该怎么办?”
她瞬间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只觉着这回他动了手,怕是再也不好糊弄。
她当机立断反抗起来。
他果然存了必得的念头,一双经年挖土搬花的手充满了力气,立时将她箍的丝毫反抗不得。
“救……”她毫不犹豫的呼救出声,下半句话便被他的手捂进了口中,另一只手已使了力将她向周遭齐腰高的草丛拉了过去。
各宫的宫娥内侍们守着自家主子歇晌,周遭静的只有秋蝉的竭力嘶鸣。
宫道上没有一个人影,此时正在生的罪恶,没有任何人能挺身干预。
她使出全身的力气踢向四周的花盆,碎瓦声哗啦一声,却惊不起任何涟漪。
她用力挥动着双手,指甲在他的面上、颈子上留下的伤痕,半点阻止不了他的动作。
她竭力的摆动脑袋,甩开他枯枝一般的手,挣扎叱骂:“你大胆,我才救活了皇后娘娘,我阿哥是阎罗王,我身边跟着两只小鬼……”
他的脑袋向她压下来,几乎悬在了她面上一寸处。他狞笑道:“你这些哄鬼的话,留给你自己吧……”
酸臭的气息喷在她鼻息,仿佛下一刻,他经年的腐朽便要将这宫道淹没。
她腹中激烈翻滚,一波刚出,令一波已不间断的涌来。顷刻间,她腹中的酸水便如潮而出,精准的、源源不断的喷了他一脸。
他眼睛一辣,“啊”的一声叫嚷,不由松了手。
她立时翻个身,踉跄着起身,不辨方向的往前逃去。
身后的脚步声不停歇的追赶而来,吧嗒,吧嗒,仿似一面催命鼓在她耳畔敲响。
那老太监嘶哑的声音仿佛紧贴着她响起:
“你敢逃……今儿太后娘娘就能要了你的命……”
“老子揭了你,今夜你就被塞进井里……”
“回来,莫再跑,我只来一回,便当没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