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很快又自嘲地一笑:“算了,她也只会算自己下半年牌运好不好,不会想到算我的。”
早午餐已准备好,两人转移至餐厅。
廖雨诺灵光得很:“等下,我把你货包圆了不就好了?你随便定价,我就当个冤大头,你有多少货我就allin你多少,然后你再拿着账单去跟你爸对赌,”打了个响指:“bingo!我要得不多,分我一成就可以了,怎么样?”
苏菲向来对廖雨诺严防死守的,一听她又在胡扯,赶紧上来打岔。
吃完早午餐,潦草地化了个妆,商明宝随便套了条瑜伽裤和灯芯绒夹克,一边走一边给自己扎了个乱七八糟的丸子头,问廖雨诺:“你去吗?”
廖雨诺:“分我。”
“分分分。”
下了楼,司机已到,苏菲也已经让工人将今天的货搬上了后备箱。
廖雨诺掩唇:“哦我的天呐,瞧我们二百万的宾利,居然放了足足二百美金的货耶!”
商明宝:“……”
受不了了,踢了她一脚。
到了目的地,她麻利地从兜里掏出预先打
()印好的各类许可证、报税证明以及付款二维码,又拆开亚克力收纳箱,将各类漂亮的首饰置物架、盘子摆了出来,之后喊了声只顾录像的廖雨诺:“别愣着,把衣服挂起来。”
廖雨诺这会儿真有点佩服她了:“你怎么搞定的?”
这些事情,对于做惯了的人或者普通人来说也许很容易上手,但对商明宝来说,难度大概等同于把一个乞丐按在餐桌前不出错地吃完米其林十二道碟。
商明宝其实也做了很多无用工,而且有苏菲的帮忙——苏菲是万能的。
因此她只是谦虚地说:“随便试试,错了又不丢人。”
她进的货都是按照自己喜好来的,五颜六色的多宝珠串,风格强烈的少女衣裙,以及作为搭配的一些陶土娃娃,整个摊位风格十分少女可爱。
“定价呢?”廖雨诺问。
衣服的进货价,只要20块人民币,折合成美金也就是不到4块,商明宝不太确定地问:“五块?”
廖雨诺心狠手辣:“五十!”
摆摊开始了。
事实证明,l有时候什么都准备齐全了,但还是会夭折在第一步,比如,对经过摊前的客人热情招揽。
商明宝招揽了,声音比蚊子轻,只有廖雨诺能听到。
撞廖雨诺胳膊:“你来。”
廖雨诺:“我又没跟我爸对赌,我不来。”
有客人问裙子怎么卖,商明宝弱弱地伸出一只手:“……”
客人:“fifty?”
商明宝:“f、five……”
客人火速挑选五件扫码付款,商明宝一按计算器,亏了:“忘记算上税和摊位费了。”
廖雨诺:“……都跟你说了是五十!五十!”
“很黑心啊!”商明宝暴躁。
“你买的五千万的珠宝成本也只要五百万!都不到!”廖雨诺比她更暴躁。
向斐然提着一兜子药和一个二明治经过时,只看到两个人托着腮蹲在一边,谁也不理谁。
他起先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商明宝应该跟均价20刀的周末集市扯不上关系。而他之所以过来,是因为他有一些标本画托管在这里的一家店铺,日前对方联系他说有一副的松果脱落,希望他能来处理一下。
向斐然在她的摊位对面站了许久,商明宝都没有发现。
过去两个小时中,她的收款码被扫频率不高,社交码倒是被扫了上百次。
这里靠近哥大,住着很多留学生,尤其是亚裔。虽然哥大不缺美女,而商明宝今天又穿得乱七八糟的,但不妨碍她唇红齿白,是阳春下的雪,清新而突出。
商明宝早就被骚扰得不胜其烦,起先还热情招呼,后来发现比起买漂漂亮亮的珠珠串串,这些人在二手群里流通蛋白粉和哑铃的可能性大概会更高一点……浪费她时间!
因此,当又一双显然是男士的腿站到她面前时,她连理都懒得理,头也没抬。
向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