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以为是方随宁这个惯犯。
“叔……”商明宝话到嘴边改口,声音细小:“舅舅。”
舅舅?
向斐然默了半秒,咳嗽一声:“怎么又成舅舅了。”
“跟随宁一起叫的。”商明宝解释道。
方随宁这个大脑上称25og的……是怎么跟人介绍家庭关系的?反正这个辈分他加定了是吧?
大约是看她一直坐着没站起来,向斐然一边摸黑向她所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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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娘他刚刚斜倚而站的门廊——以及屈腿半蹲的他本人,都被照得如此清晰、无所遁形。
大概没料到会出月亮,他疏离的脸色明显一怔,薄唇抿着,喉结极细微地咽动了一下。
商明宝的眼神比那丛黄花更乱,心脏也跟着突跳了一下。……
商明宝的眼神比那丛黄花更乱,心脏也跟着突跳了一下。
她不太确定是不是有人能保养得这么好,也许是月光柔和,渡了错觉?
云和雾再度凝到了一起,光移影动,一切又回到了莫兰迪的静物画中。
等心跳平稳后,商明宝终于蓄了力,逼迫自己站了起来。
腿很麻,她身体不免晃了一下,这一次,被向斐然当机立断扶住了,有力而稳。
向斐然扶住她便松手,接着半弯下腰,将她的玩偶捡起。粉色的东西不耐脏,何况是这种精细的长绒制品。
他垂目端详几眼,说:“我明天找人洗了还给你。”
商明宝莫名拘谨,条件反射说了一声“不用”。
向斐然淡然:“是我吓到你,就当给你赔罪。”
商明宝低头看了看在掌心攥着的那几梗花:“但是是我先摘你的花……”
这是一束海滨月见草,因为只在夜晚开花,向斐然是专门蹲守的。怕惊扰飞蛾昆虫,手电筒只能隔一段时间点亮小一分钟。
如果此时此刻的元凶是方随宁,他估计会很有话说。但面对这个远道而来、失眠又可怜的小客人,他沉默须臾,说:“没关系,是野花。”
又沉默须臾,说:“你不摘的话,它们天亮也会凋谢。”
最后沉默须臾,他返身回去,……给她找了把小巧趁手的花剪。
告别时,商明宝抱着满怀的嫩黄野花,语气里一改先前跟管家打电话时的消沉,鞠躬清脆道:“谢谢舅舅的花。”
她现在叫他舅舅十分流利。
向斐然扬了扬两指,赶小孩儿似的:“去吧。”
第二天清早,被生物钟叫醒的方随宁在睡眼惺忪中看到了双耳花瓶里的月见草后,骤然出了一声尖叫——
“卧槽?!!!谁摘的?!”
她目光惊恐地看向屋内唯一一个不知情外客,一拍脑袋,趿着拖鞋旋风似地往院子里冲了过去。
清晨五点,房门被她拍得震天响。
向斐然起身开门,一手搭着门,黑T和运动裤松垂地挂在他年轻的身体上。
“找死?”他起床气十分可怕。
“斐然哥哥!”方随宁啪地一下双手合十赌咒誓:“我誓!你的月见草不是我摘的,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否则我胖2o斤!”
向斐然压着眉心:“知道,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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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