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想,你应该不记得这段记忆了。”最初的疑惑是从孩子住院开始,孩子生病住院七天,身为母亲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这太不符合常理,后来从许茉那儿得知温筱妍并没有生过孩子,她便推测温筱妍有可能失忆,但是查到傅启寒是领养的孩子后,这份推测又被推翻,如此,她只能亲自去一趟鹭乡。
此去鹭乡真的是收获满满。
当地村民对温筱妍的记忆相当深刻,说她学识好品貌俱佳对人又特别亲切,还很有爱心,所以随便一打听就能知道很多事情。
她是去年三月份去的鹭乡村,去了之后就在那儿任教,教授英语与音乐两门课。
到那儿几天之后,她知道了小豆丁的事,孩子是被人遗弃丢在鹭乡的,根本不知道他的亲生父母是谁,所以自从被丢弃后,孩子一直被村里的人散养着,每天在这家吃顿饭,到那家睡觉,反正是谁家有空谁就帮忙照看着。
温筱妍觉得孩子可怜,便领养了他。
了解到这里,她真的挺佩服温筱妍的,一个城市里长大的姑娘,居然还能跑到山里吃这种苦,不知道其他人能不能做到,反正她是做不到的。
但是,佩服归佩服,她还是打心眼儿里喜欢不起来。
温筱妍在鹭乡总共待了四个月时间,她去的时候独自一人,离开的时候是被傅辰南带走的。
村民没有傅辰南的照片,她是通过描述后断定那人是傅辰南的。
温筱妍之所以被带走,是因为她为了救小豆丁,头部被砸伤,昏迷了过去,村里医疗条件不好,大家也没什么钱,更不知道她的家里人究竟是谁,只能给她输一点液就这么在卫生所躺着,同时也给警方报了案,希望她的家人能够尽快过来将她带走治疗。
她在卫生所躺了一天,傅辰南便带着大队人马赶了过来,不仅将她带走,也将小豆丁一并带走了。
所以说,在这样的前提之下,小豆丁生病,温筱妍无论如何都会去照顾他的。
除非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温筱妍失忆,忘记了小豆丁。
“你为什么这么热衷于调查我的事?为了傅辰南?”
失忆这事,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但是她为了什么要跟程婷婷讨论这件事?即便要讨论,对象也不会是她。
程婷婷不答反问:“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吗?你一个女孩子,为什么独自跑去山区教书,那些失去的记忆你真的不想找回吗?”
如果说过来接她离开的人不是傅辰南,那么他们之间一定没有生什么事情,可偏偏过来接他的人就是傅辰南,并且来的时候还带了不少警察。
也就是说,在这之前,傅辰南很有可能就在寻找,不然也不能这么快就抵达。
是什么原因促使温筱妍孤身一人踏上这片穷困的山地,并且还领养了一个孩子打算一直照顾?
若非满腔的扶贫爱心与坚韧意志,那便是一辈子不相见的决绝。
除了傅辰南,又有谁能让她做到这般地步?
一想到他俩之间曾经出现过很大的问题,不知道怎么地,她就觉得很爽。
她承认,自己就是因为得不到,所以想要报复。
面对反问,温筱妍说得满不在乎:“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过去已经不重要了,我只需要知道现在怎么样,并不需要知道过去怎么样。”
“你能有这样的心态,我很欣赏,我只跟你说一句,小豆丁是你在鹭乡的时候领养的,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话,大可以自己去一趟鹭乡亲自查验。那里的村民对你非常熟悉,而且很喜欢你,我想,你的再次出现应该会让他们高兴的。”程婷婷喝完桌上的咖啡,站起身看向温筱妍:“要不要去鹭乡我自然管不着,左右都是你自己的人生,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对于傅辰南,我虽不能释怀,但是也不能改变些什么,即便他不跟你在一起,也永远不可能跟我在一起。不过,如果你去了鹭乡,真的把记忆找了回来,我想,可能某一天,你还会感激我。”
“再见。”
程婷婷拎着包,离开了咖啡厅。
温筱妍坐在原处,看着她渐渐消失的背影,半天都找不回自己。
杨静一直偷摸着坐在角落观察着两个人。
瞧见程婷婷离开,便挪动位置,坐到了温筱妍跟前儿。
“她跟你说了啥?”
温筱妍抿了一口咖啡,她喜甜讨厌苦,所以叫的是焦糖玛奇朵,本该甜到腻的东西,此时却觉满口都是苦涩。
见到这样的照片听到这样的事情,又有谁能真的不在意?
“她说我一个人跑去山区当老师,这三张照片是当地的村民给她的,地点是山南省周县鹭乡村。”
“山南省?那可是最穷的地方,她有说你为什么去那儿吗?”
温筱妍呼气,长长地一声:“我跟她的对话只有两三句,她知道我失忆的事。”
“她怎么知道的?”不是说只有两家父母知道吗?
“我没有问,问了她也不会告诉我,因为她想让我自己去寻找答案。”
她为什么要去鹭乡,为什么要领养小豆丁,除了她自己,任何人都不能告诉她答案。
所以,要想知道缘由,只能自己去寻找。
“程婷婷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啊,我怎么听着一头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