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辰南握紧成拳,用人伦道德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怒意。
在这个世上,他什么都可以容忍,唯独忍不了的,就是污蔑他的母亲。
可偏偏辱他母亲最深的,就是眼前这个至亲之人。
傅东青指着门口,中气十足地厉吼:“你给我滚!”
傅辰南长纾一口气,颔后离开房间。
爷爷的吼声还在继续:“不要以为你现在有点能耐就能跟我抗衡?就你那点道行,还差得远!你不要把我逼上绝路!”
傅崇江闻声过来,小声询问:“怎么又吵起来了?”
“爷爷太固执了,根本无法沟通。”他终于理解父亲当年的行为,自从爷爷划清界限之后,便再也没有回过傅家,以至于他到十岁时,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这么多的亲戚。
“小南,回到世海对你来说就有这么难吗?”
“大伯,对不起,这是我唯一想要坚持的事情。”人这一生,总该为了一些事情奋不顾身。
走出傅家,遇见了闻讯而来的傅辰北,他破天荒地喊了一声:“二哥。”
要是以前,傅辰南肯定嗤声嘲笑,但是现在的他真的笑不出来,没有任何心情。
傅辰北提议:“去喝点酒?”
“好。”这个时候,也许只有酒才能解除忧愁。
哥俩去了一个清吧,环境安静,适合饮酒谈天论地。
点了冰镇朗姆酒,味道带点甜,不算特别烈。
傅辰北也不想亲哥喝得烂醉如泥。
傅辰南一口接一口的喝着,越喝越觉得郁闷气不顺:“爷爷的思想为什么就不能改一下?”
“他犟了一辈子,怎么改?”
“你跟向昀的事他不是答应了吗?”
傅辰北仰,下肚后苦笑:“没有你,你觉得他会答应?”
“不管他做什么,我都不会再回世海了。”
“如果他用命要挟呢?”依照他对爷爷的了解,很有可能会走到这一步。
修长的手指握住酒杯,傅辰南晃了晃:“他不也用性命要挟过你,不让你娶向昀,你答应吗?”
“现在已经结婚了,我才跟你说实话,要是爷爷真有个三长两短,这婚怕是结不成的。说到底,我这事跟你这事还不一样,我是娶老婆,那是一辈子的事,你就是委屈一下自己不用当医生,自然不能跟我的事相提并论。”
“职业也是一辈子的事,怎么就不能相提并论了?”
“我知道,你是为了二伯二伯母。”
如果他承了这份情,二伯二伯母那些年曾经坚持的骄傲又将置于何地?那份决绝不就成为笑话了吗?
他不想自己的母亲被别人戳脊梁骨。
“……”
温筱妍一直在交易中心忙到晚上十点才跟着戴易军回到酒店。
果然忙起来就不会胡思乱想,孩子的事差不多快被她短暂遗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