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下后。
见涂节的脸也肉眼可见了肿了几分,一股殷红顺着嘴角绝美的淌到地上。
胡惟庸这才收起看猴戏的心态,笑着说道:
“你说的也没错,唆使青楼女子纠缠国公,的确是本相的主意。”
“可是事情已经出了,陛下和太子此时定然是雷霆大怒。”
“涂节,你不会以为现在告本相。”
“陛下、太子还有淮西那些骄兵悍将就能轻饶了你吧。”
见涂节一脸凝重,脸上表情如同死人一般,看不见半点血色。
胡惟庸笑容愈诡异说道:
“涂节,本相这条船,不是你想上就上,想下就能下的。”
“这。。。。。。”
就在涂节恍惚之间,只听胡惟庸竟又没来由的,冲着湖面放声大笑了起来。
以为他是痰迷了心窍,涂节小声试探性问道:
“义。。。。义父。。。。。”
“涂节!
“成大事就不能惜身,一条性命算的了什么,满门抄斩又算的了什么!”
“要学,就要学陛下那般人物。出身微末如何?四面皆敌又能如何?一旦功成,便是一身千秋,万古留存!”
看着状若疯批,放肆狂笑的胡惟庸。
涂节心中依旧恐惧,但更多的则是后悔。
没错,他涂节和胡惟庸一样,也想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绝代权臣。
可扪心自问。
他绝没有胡惟庸这般疯狂。
哪怕舍掉自己的性命,哪怕让九族尽数与他陪葬也在所不惜。
似胡惟庸这样的人,压根不在乎自己还有自己九族的性命。
如此,胡惟庸又怎么可能在意他涂节的性命!
“义。。。。义父。。。。。”
涂节咽了口口水,小心提醒道:
“锦衣卫或许。。。。。”
涂节还未说完。
胡惟庸眼神猛的冷厉起来,没好气道:
“锦衣卫?”
“他们进不了咱这湖心亭。”
胡惟庸学着老朱的样子,双手叉腰,身体后靠,随即轻蔑说道:
“莫说是他们,就算当初的杨宪又能如何?如今杨宪坟头的草都有两丈高了。”
见胡惟庸竟敢效仿朱元璋自称咱。
涂节算是确定了。
此时的胡惟庸正处于半疯不疯的临界点。
若他精神正常,又怎会想着从洪武皇帝的手中夺权?
历代王朝,恐怕在洪武皇帝手下谋反夺权的危险最大,困难最多。
片刻沉吟过后,涂节强压心头不安,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胡惟庸的忠实追随者。
“义父,构陷常茂当真能成大事?”
“为何不能?”
看到涂节脸上恐惧消退不少,胡惟庸这才重新恢复了平静,冲涂节开口说道:
“重要的不是常茂,一个常茂又算的了什么?”
“重要的,是太子如何处置常茂。”
胡惟庸故意停顿一下,等着涂节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