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啦──
皮开肉绽,开水混着血腥味,直冲入鼻间。
6时洲猛地从床上惊起,心跳剧烈跳动。
黑暗中,男人鬓角沁出细细薄汗,后背早就被泅湿。
呼吸声沉重,一下又一下,清楚冲击着耳膜。
&1dquo;你是我儿子,你身上留着我一半的血,你以后也会和我一样。”
&1dquo;6时洲,有时我都会怀疑,你究竟是不是正常人?是人就会有情绪,可你什么都没有。”
过往男人在自己耳边的低语,以及之前沈明烟对自己的质问,轮番在自己脑海中来回滚动。
头痛欲裂。
气息越沉重,视野渐渐变得模糊,6时洲想伸手去找边几上的水杯。
可惜噩梦带来的余震还未消退,手指颤抖,一个不小心,竟将边几上的水杯推翻在地。
清脆的响声和回忆中一模一样。
呼吸骤停,时间的流在这一刻仿佛变得很慢、很慢。
瞳孔一紧,6时洲僵硬着脖子,缓缓朝地面望去。
斑驳的碎片隐隐映着窗外的光线,支离破碎,细碎光影构成了梦中男人狰狞的面孔。
直至碎片扎进轻薄的皮肤,血液滚着皮肉,6时洲的眼睛才慢慢转了转。
重找回现实的实质感。
手心的刺痛提醒着他如今的所在处,不是梦里那个诡谲的别墅,也不是沈明烟那个充沛着生活热情的小房子。
而是眼前这个冷冷冰冰,没有半点生机的公寓。
刺眼的血液从手心滑落,滴落在地板上,红色液体刺红了6时洲双眼。
&1dquo;喜欢,就是单纯的喜欢啊。想见她,想随时和她待在一起。看见她和别人站在一起会别扭会心急。”
&1dquo;她不理自己的时候,会觉得生活瞬间没了色彩,和黑白无异,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1dquo;正常的占有欲肯定会有啊,要真是一点都不在意,那就不是喜欢了。”
律助的言语犹在耳边,那是他白天对6时洲问题的回答。
也是6时洲第一次对&1dquo;喜欢”二字,有了的定义注解。
失眠一整夜,幸好第二天早上无事。
6问秋过来的时候,6时洲正好洗漱完毕。
&1dquo;妈妈给你买了豆浆油条,还有红糖糍粑,我记得你小时候爱吃这个。”
一句&1dquo;小时候”,当即将6时洲拎回昨晚的噩梦。
6时洲脸色一僵。
兴许是察觉到自己提及了不该触碰到的事,6问秋蓦地一噎。
数秒后才缓和过来,脸上的紧张褪去,重换上一张笑脸。
&1dquo;晚上有空吗,回家吃饭。”
觑着6时洲的脸色,6问秋斟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