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焉头乱成鸟窝,衣服也在撕扯中,被墨黎抓得乱七八糟,他说:&1dquo;嗯?没有啊。”
梅赫:&1dquo;&he11ip;&he11ip;那就没有吧。”
&1dquo;你快对墨黎使用征伐技能。”
梅赫对他的提议很吃惊:&1dquo;雇主,征伐技能对他人时一种伤害,相当于剥夺了他思考的自由和反抗的自由,您确定您要这样残忍的对待您的男朋友么?”
萧焉冷漠脸:&1dquo;他不是霜黎。”
&1dquo;我劝您三思,这,这不够人道主义。”
萧焉:&1dquo;按我说的做。”
不知为何,梅赫怔怔地看着萧焉良久,忽然笑起来:&1dquo;好。”
他对墨黎使用【征伐】技能,效果立竿见影,原本歇斯底里的困兽,相被马戏团驯服的狮子,目光呆滞、任人驱使。
看墨黎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萧焉忽然理解了梅赫口中&1dquo;不人道”的含义&he11ip;&he11ip;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他再次进入墨黎的记忆,找到那扇窄门。
门推开,里面是一条同样狭窄的通道,半侧着身才能通过,他艰难行进许久,两侧的肩膀摩得生疼。
看得出来,墨黎非常不喜欢这段记忆,他用窄门隔绝,防止他人了解,也防止自己回忆起来。
终于走到豁然开朗处,在萧焉面前的,是一口井。
&1dquo;你早就在这里等我了么?”身后,传来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是烛焉。
每次看到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萧焉都会感觉陌生,但这一次,他感到无比熟悉,因为烛焉身上终于有一点和他相似的气质了。
他看起来很疲倦,很厌烦,又毫不在意。萧焉经常受这种空虚感的折磨。
烛焉坐在井边,侧着身向下望,长顺着他肩头滑落,轻触着水面。
&1dquo;你知道这口井的名字么?”烛焉问,他似乎只是自言自语,很快继续说,&1dquo;神仙们叫这口井为恨海,因为它和人界相连,我贬斥过无数人,没想到,今天轮到我了。”
墨黎张了张嘴:&1dquo;我会带你回来的。”
&1dquo;无所谓了,”烛焉慢悠悠地说,&1dquo;我曾在人间手植一棵月桂,它将保佑一支家族。这次我转世为凡人,也将投胎于这家。嗯?你在哭么。”
闻言,墨黎抬手一摸,满手的血泪,他愣怔一会儿:&1dquo;对不起,我从未想过伤害你。”
烛焉移开眼,自说自话地轻声道:&1dquo;我看过天道,我将是那个家族中最后一个生者,算是惩罚吧,亲眼看着我种的树倒下。”
他说完,不带感情地看了墨黎一眼,向后一倒,落入井中。
极度的悲伤让墨黎的心脏撕裂似的剧痛,他错愕地瞪大眼,被一片鲜红模糊了视线。努力想嘶吼,声音全被扼制在喉咙中。
大悲无形,只在一瞬间,所有情绪溃散,紫眸褪色,然后一点点染上金色。
君黎站在原地,眼前只有一口井。他凑近看了看,倒影中,他满面血泪,一滴泪还挂在脸上,眼中却没有情绪。
*
记忆结束。萧焉睁开眼,他受墨黎的情绪影响,感到一阵悲痛。
墨黎在床脚缩成一团,呜呜地啜泣。小孩子很好哄,萧焉拿了两块小蛋糕塞到他手里,他立刻不哭了,开始狼吞虎咽吃蛋糕。
但吃着吃着,墨黎的动作忽然一顿,然后他的眼神肉眼可见地变化,由纯真变得清明。
他抬起头,手中抓着一块蛋糕,嘴角还沾着奶油,面无表情地看着萧焉。
萧焉眉头一跳:&1dquo;你,是谁?”
&1dquo;哼。”
哦,是重黎。
重黎吧蛋糕扔回盘子里,他抽出手帕,挨根擦净手指,又用法术仔仔细细地弄干净了嘴角和面颊。这期间,他一直背对着萧焉。
收拾得油光水滑之后,他才转过身:&1dquo;我与其他人格只是共用一具身体,并非一个人。”
这句话直译过来的意思就是:那个丢脸的傻子是墨黎,和我重黎没关系。
&1dquo;但我作为主人格,其他人格的记忆还是有一些的。”
萧焉警觉起来,他立刻回想起和霜黎腻腻歪歪的日常,他的手上,还带着随手买的钻石指环。
重黎矜贵地抬起一只手,打量着他左手无名指上的钻石戒指:&1dquo;像这种东西——”
&1dquo;你要不喜欢的话不要扔,摘下来给我吧。”萧焉伸手要拿,重黎一扬胳膊,躲开了。
重黎神色不善:&1dquo;霜黎可以戴,我就不可以?”
&1dquo;没这个意思。”萧焉以为他喜欢这枚戒指,于是要把自己手上那一枚摘下来。
他刚捏住指环,正要摘下来,忽然感受到两道冰凉的目光,一抬头,是重瞪着他。凤凰的头顶都要燃起一团怒火了
萧焉:&1dquo;戒指,情侣款,我们带着不太合适。”
&1dquo;哼。”
这一&1dquo;哼”,萧焉就没法解读了,他捏着戒指,摘也不是,不摘也不是,他刚有动作,重黎的目光就加倍凌冽,保持静止的话,相对来说他的表情就没有很骇人。
那,还是戴着?萧焉放下手臂,重黎的表情柔和很多,甚至幅度不大、但很赞许地点头。
凤凰心,海底针。萧焉搞不明白他怎么想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