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谢曲几乎是恍然大悟,即刻厉声道:&1dquo;他在挖他自己的魂魄!”
下一刻,一言不的范昱却比他更快,直接扬手甩出一道火刃,却不是对着猫脸人的方向。
范昱把那竹子贴根削了,如水夜色中,火苗顺着竹竿一点点蔓延而上,转瞬便将它烧成了灰烬。紧接着,有一些莹白色的光点从竹灰里飘出来,倏地钻进猫脸人身体里,于是魂魄归位,猫脸重又变回了人脸,脱力栽倒下去。
难怪瞧着背影眼熟呢。
在人脸清晰显现出来的瞬间,范昱心说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小芽那个文文弱弱的爹。
这边厢,谢曲和范昱一向配合默契,他见眼前这人魂魄甫一归位,就要翻白眼,连忙一瞬掠了上去,伸手把人接住了,同时屈指顶在这人的背心。
离得近了,谢曲就更看清这人的模样,细腰细腕子的,完全不像个能拿得起锄头的农夫。
说句不好听的,就这种体格,在读书人里都算瘦弱的。
这么想着,谢曲刚要开口问话,就听范昱忽然冷冷地对他喊道:&1dquo;你还不松手?”
闻言,谢曲愣了一下。
&1dquo;不行,不能松。”完全不知道自己错在哪的谢曲挨了训,面上很迷茫,&1dquo;你知道的,松开他就要睡了。”
任谁都明白,自古以来都是魂魄刚归位时记忆最清,也最方便问话,如果这时候让他把眼睛闭上了,等他睡醒之后,恐怕就很难再记起什么来了。
所以谢曲没敢松手。
但范昱却不管谢曲这套,范昱就只轻扫了眼谢曲搂在人腰上的手。
范昱:&1dquo;再问你一次,松不松?”
谢曲:&1dquo;真不能松,到底怎么了嘛&he11ip;&he11ip;”
范昱把腮肉咬得邦硬,沉默片刻。就在谢曲以为范昱终于放弃,不会再管他的时候,范昱却忽然又出了声。
&1dquo;喂,他的腰有我细么?”范昱问。
谢曲:&1dquo;&he11ip;&he11ip;”啊?
刹那间,谢曲心里没来由生了一种很不祥的预感,条件反射般松了手。
然而还不等谢曲真的抽身离开,便又有五根断竹从四面凌空飞来,堪堪擦着他的鼻尖和后脑勺,向&1dquo;小芽她爹”飞过去。
最终,这几根断竹各司其职,两两一组交叉穿过&1dquo;小芽他爹”的腋下,将其架着站了起来。
至于多余的那一根,则正抵着这人的背心,比谢曲方才用手指摁下去的力道更大。
这一切都生在眨眼之间,度极快,总之当谢曲刚反应过来,本能伸手去摸自己的后脑勺时,&1dquo;小芽他爹”已经变得无比清醒了。
当然除了是被疼醒的之外,更主要还是被吓醒的。
被削尖了的竹子抵住背心这滋味并不好受,一时间,&1dquo;小芽他爹”双眼圆瞪,看向范昱的眼神,仿佛看见了这世间最大的邪魔。